叶文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不怒自威:“小小年纪就会胡言乱语了?”他拨开树叶站在安祈身边拧着眉伸手戳了戳孩童肉嘟嘟的脸颊笑道:“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安祈嗯了声,扭头望着叶文哑然而笑:“你都多大了还同这孩子一般计较?”
安欣扮了个鬼脸调皮的埋首在哥哥安祈的肩头,后脑勺都在写着抗拒。
叶文失笑,搂着安祈的肩膀向庭院中走去,他道:“走啦走啦,伯父伯母特意给你留了晚膳,
中午做好的芙蓉糕我都没舍得吃给你留着呢,眼下正在凉亭那赏月呢”
安祈无奈叹气:“好好好.....急什么,你的芙蓉糕还能跑不成?”
“说不准呢,万一都被小馋猫吃掉了该怎么办”
“哼,叶哥哥就知道欺负我”
......
仅在消逝之际,方才悟出曾被忽略之珍宝的无上价值。
失而复得之后,方知其珍贵非比寻常,愈发铭心刻骨,珍爱倍至。
安祈觉得,现在这样,简简单单足矣,至于他欠下的债,他自己会用一生去偿还。
大殿内,顾韩批完奏折,第n次感叹皇帝的不易,揉着酸痛的眼睛就要朝着寝宫走去,
自从顾愿薨了之后,李英就像一下老了十岁一般,无论是动作还是说话都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老头子味,总是没事就喜欢在顾韩面前絮絮叨叨的,
这不,顾韩今夜想步行回寝宫还没出门就被李英叫住,披了件厚厚的披风,他道:“陛下,外头风寒,不如奴才让人寻辆马车送您回去?”
顾韩一想到马车就觉得胃里翻滚,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才不要,朕晕的慌,反正不远,就这样走呗”
顾韩说完大步跨了出去。
李英重重叹了口气,一边哎哟一边追了出去。
顾韩走在路上,红墙金瓦,身边仆从无数,手里提着的灯笼将黝黑甬道照的透亮,可他还是觉得偌大的皇城之中,每个地方都散发着入骨寒气。
顾韩理了理披风,漫步走着,时不时的看着天上圆月,低头失笑,
想来距离狗皇帝的死早有一月犹豫,自己这个皇帝做起来倒也安生,没有特别烦人的大臣也没有特别烦人政务,
就连他想连根拔起几个埋藏较深的贪官污吏,让大理寺找证据也是几乎水落石出,无需费力,证据就像事先准备好的一样浮现在顾韩眼前。
自从顾韩亲政以来,翻看过往宗卷,放了一堆顾愿兴起时随便找个罪名打发到死牢里的老臣,
按理来说,关进死牢活着就算不错了,但是他们这些老臣一个个出来的时候虽然外观上算不上整洁,但一把老骨头看起来倒是比顾韩抗揍,
一出来官复原职更是像打了鸡血似的干活别提多积极,无需顾韩督促每个人特自觉的上报所有事物,
最主要的是——特别忠诚,只对顾韩本人,
“真是奇怪...”顾韩双手环胸抵着下巴,喃喃自语。
“陛下,寝宫到了”李英的声音轻声响起,顾韩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屏退了一众下人,心不在焉的走了进去,
像往常一样脱衣服准备睡觉觉,顾韩穿着寝衣简单洗漱了走向床榻边,看见福气的被子,痛苦的揉着眉头,站在一边掐着腰:“你是谁家姑娘?朕要安歇了,哪里来回哪去”
被子:“......”
顾韩嘿了一声,撸起袖子就要掀开被子教训人,最近这些大臣看着顾韩没立后娶妻一个两个大着胆子就敢买通皇帝身边的下人给顾韩塞人,
男的也有女的也有,偏偏顾韩不能像顾愿那样,随便嘎一个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只能每晚一遍又一遍的赶人。
见被子里的人不出声,顾韩刚走到边上,被子里就伸出一只手揽住顾韩的腰给他拖进被子里蒙了起来
被子里面一片漆黑,那人身上的温度高的离谱,顾韩晕的慌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摇铃,就被那人堵住了唇角
“唔!”顾韩挣扎片刻鼻尖便嗅到熟悉的气味,惩罚似的咬了一口在他唇里作乱的舌头。
“嘶,皇叔,疼~”朝九歌可怜巴巴的声音在顾韩耳边响起,顾韩一把掀开被子大喘气,顺带隔着被子捶了朝九歌一拳:“什么毛病,大晚上爬龙床可不是好习惯”
朝九歌也钻了出来赖在顾韩身上,黏糊糊的:“几日不见可有想我”说完,他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顾韩。
顾韩最受不了朝九歌顶着一张禁欲脸和小孩子一样和他撒娇,捂着脸偏过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朝九歌蹭了蹭顾韩的脖子,屁股撅的老高,似乎都能顶住一瓶汽水,如果有尾巴,估计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嗯,我也想皇叔了”说着又要凑过来亲顾韩,
顾韩冷着脸推开他,随后面无表情的说,“我叫你给我学习批折子,你倒好,消失两天干嘛去了?”
朝九歌贱兮兮的搂住顾韩的腰,一个劲的将脑袋顾韩胸前蹭:“哪有,不过是去处理一些琐事罢了”
顾韩张口朝九歌见他又要同往常嘀咕一堆,压着他便不管不顾的亲了上去。
朝九歌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与他纠缠在一起,顾韩见推脱不了也干脆压着他的脖子回应着,
二人都不是什么愿意在这方面事情上示弱的主,不过就是亲了一下,什么磕到牙齿,嘴角破皮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吻毕,顾韩喘着气,眼眸深邃的看着朝九歌,声音饱含情欲,吐出来的字却是极为薄凉:“亲了这么多回还是没长进”
朝九歌亲昵的啄着顾韩红肿的唇角,声音低沉而沙哑,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哥哥是在提醒我,要同你多练习练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