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郡主心想,哪怕是别人的媳妇,也有法子可想,大不了把人丈夫杀了,再不济把人全家杀了。
可偏偏儿子心中执意放不下的人,是当朝太后。
荣华郡主苦思冥想了两日两夜,仍然觉得这件事到底无法子可解。
儿子要太后,那便只能是太后。
于是荣华郡主日日出现在宫门外求见太后,从天亮等到天黑。
连续半月,日复一日,锲而不舍,风雨无阻。
朝野内外早已议论纷纷。
“这对母子到底有啥事啊。”
“先前是秦大人,现在又是荣华郡主。”
“估计有天大的冤屈吧?”
“能叫他们蒙冤的,是什么人啊,不会是……”
“这可不兴猜啊。”
“我倒是听说,秦大人被摄政王打过几回,说是抢女人……”
“哪个女人?”
“秦大人敢跟摄政王抢女人?”
“这要抢女人,秦大人不得被打死啊?残废算是轻的。”
“想啥呢,当然是摄政王抢了秦大人的……”
这点流言传入宴清风的耳朵里,他下令谁要是再以讹传讹,必定严惩不贷。
杖责了好些人,流言才表面上消停。
秦尚书自然也听了不少。
他管不了自家儿子,也管不了妻子,但这样下去,到底是给人看笑话。
某日下朝之后,他看到荣华还在宫门口,脸色一沉,大步走过去。
“别杵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荣华郡主瞥了他一眼,“你什么都帮不了,就走,别碍事。”
秦尚书冷呵,“太后要是愿意见你,早就见了。眼下这什么局面,你是心里真的没数?”
荣华郡主固执道:“我只是见一面,也不是多为难人的事,太后早晚会见我的。”
她不太懂,以她重臣女眷的身份,见太后一面实在算不得多僭越的要求。
何况她还是昌平王之女。
昌平王坐拥的封地在夏朝算不得土地最广,却是除了长安外最富硕的,也拥有不容小觑的兵力。
哪怕摄政王见了她,也会客气几分。
可为何太后如此不给颜面?
秦尚书道:“见一面,然后呢?”
荣华郡主说:“我告诉她,当初秦时不是有意不带她回家的,他只是害怕我伤害她,秦时一直都没有放下她……”
她想,人心都是肉长的。
太后和她儿子有段旧情,是毋庸置疑之事。
有过情,便会有不忍。
“你省省吧,”秦尚书唯恐人听见,压低了声音埋汰道,“人家现在是太后,儿子是皇帝,听你这些无用的鬼话做什么?”
荣华郡主完全听不进任何话,笃定道:
“我不信她不喜欢时儿。”
在母亲心里,儿子永远是最好的。
哪怕儿子屡屡忤逆,迟迟不肯娶妻生子尽孝道,但她放心里的,依然都是儿子那些好处。
于她而言,儿子是世上最好的男子。性子好,长得好,待女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