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连忙谦道:“还是我家夫人教导的好。”
提到蒋氏,晏书不由得叹了口气。风荷自知失言,赶忙低下头,不再做声。
为打破尴尬,晏书请风荷坐下,用商量的口吻与她说道:“我如今嫁到张家,手头有些余钱。可余杭的田地太贵,我就想着做些小生意。前两日,我与夫君说了,他说我擅长花艺,就想着让我参一股到花草行里,顺便挣些私房银子。等回了余杭,我这边想请你帮我打点一二,你看如何?”
风荷心中欢喜,连忙起身谢了:“我自是愿意的,只是那花儿草儿的恐还要东家你教教我。”
晏书笑道:“那是自然。”
晏书如今敢做生意,还是因为当初她生下磊儿,老太太和张敬心中欢喜拿了私房银子给她的。
当时给她这银子时,两位长辈都千叮咛万嘱咐的,说是悄悄给的,谁也别告诉;故此,这事一直瞒着秦氏等人至如今。
临走前,晏书派人带了口信给到李家舅母柳氏那里,说是张家要回余杭了,到时候欢迎李家舅母来余杭玩。
这柳氏就是晏书族里大伯母李氏的娘家嫂子。
在教导梁玉之前,晏书教导的就是他家的姑娘瑾儿,后来李家舅舅的生意做到江宁,故而阖家搬到了这里。
自知晓张家人暂居江宁后,柳氏也不时的前来走动,顺便帮着夫君拓展些人脉。
翌日,柳氏带着仪程前来走动,私下里又谈到了梁家的祸事,唏嘘不已。
晏书坐在一旁并未插言,只是那思绪已经飞到院外,“不知玉儿如今可顺利到绥德了?”
越往北走,绿色越少,黄色的沙土也渐渐多了起来。多年征战,人口多集中在州府和较大的县城,路上随处可见因战火被废弃的村落、小镇;有些地方人烟稀少,越发荒凉。
梁小四指着远处的城墙道:“姑娘,那应该就是绥德了。”
这一路行来很是艰辛,还曾遇到过匪贼,好在三人身手都还不错,马跑的又快,这才逃了出来。
后来三人学了乖,跟在商队后头,人多势众的,方才安全了些。
看到远处的城墙,梁玉方才松了一口气,“走,咱们进城。”
县城不大,客栈,酒楼,食肆、药铺等样样俱全;可能这边风沙较大,那些屋舍看起来都有些灰扑扑的。
一路打听着,好不容易找到韩家的地址,三人来到门前一看:哎呀,这房子怎的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说呢?说它破吧,至少院墙和大门还在。说它不破吧,可那木门有的地方有些腐朽了,那院墙有的砖也开始松动了。
也不知道那白氏是如何打理的?
秋菊犹豫了半天方才敲了敲门,只听到里面传来年长女性的声音,中气十足:“是谁啊?”
“这里是韩家吗?是韩大人让我们过来的。”秋菊隔着门喊道。
只听到拔门栓的声音,然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大约四十余岁的粗壮婆子叉着腰,嗓门洪亮的问道:“你们是谁?我家女婿让你们来有何事?”
秋菊连忙作揖道:“原来是亲家太太,韩大人让我们来找白夫人的。能否让我们先进去?”
这一声亲家太太让那妇人听了很是舒心,上下打量了梁玉一行人,虽风尘仆仆可衣裳料子都是细布的,不似那些个来找事的闲人。
她招呼道:“看你们也不像坏人,进来吧。”
梁玉带着秋菊进了门,梁小四则站在门口看着马匹和行囊,同时也是为了避嫌,毕竟男主人还未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