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份寂静,反倒让殷氏越来越心慌,直至浑身的冷汗出透,浸湿了衣裳。
此时,殷氏脸上的痛感似乎轻了些,只剩下酥酥的麻木感。
殷氏的嘴唇嗫嚅着,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又没得说;
想问郑桐,又不知该问什么。
更何况,在公堂上催问府尹郑桐讨要说法……殷氏还不敢。
于是,殷氏只好闭上了嘴。
郑桐坐在大堂公案后,就这么看着跪在下面的殷氏,一不审二不问,就这么晾着她。
很明显,殷氏被晾得有些没着没落,不知所措了。
大堂上还是一个静。
堂下听审的人群因着大堂上一时的寂静,也随着陷入到一片诡异的寂静里……
明明那么多的人在场,居然就没有谁发出一点声音,人们连喘气都放轻了!
直到殷氏要被这份静给吓昏过去了,才听到大堂之上的府尹郑桐那幽幽的问话:“殷氏,你说完了?
确定不说了?”
府尹郑桐轻飘飘的一句,明明没有说什么带有威胁意味的话;
可他突然出声,殷氏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殷氏那肿得厚厚的嘴唇只动了动,没有出声。
她该怎么回答?
回答:我说完了?
不说了?
还是接着再说什么?
郑桐冷哼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下惊堂木。
“殷氏,你还真是长了一张强词狡辩、巧言令色的好嘴!
你居然会喊冤!
你真的冤吗?
就你刚刚所言,本府下令将你勤兴侯府一众人抓进顺天府大牢,只是因为要追讨勤兴侯府先夫人的嫁妆。
要说起来……倒也没错。
本府是要替先夫人,替勤兴侯府的嫡大小姐追回那一笔嫁妆,追回那一笔本来就只属于她们的嫁妆。
只不过是不仅于此。
说到先夫人的嫁妆……
先夫人不在了,先夫人的嫁妆,自然而然地就只属于先夫人唯一的女儿冷溶月。
无论是冷显也好,冷显的老娘也好,都无权动用,无权享用;
更何况是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室小妾,还有你生的那一对庶出,你们更是无权动用分毫。
动用了,就是罪!
还有,刚刚你说,是安国公府因为勤兴侯冷显在先夫人去世后另娶你为继室,又生了一对儿女,所以才记恨你们,为难你们。
本官劝你一句,自欺欺人的话呢,你关起门来在自家说说也就算了;
这里可是顺天府的公堂!
顺天府的公堂可是讲律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