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在外人面前,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必须给自个儿家爷们留脸面。
其实,她此时还不够聪明。
在俩人的接触中,贺永强懒惰跟自以为是的性子,是已然暴露无遗。
或许,社会环境造成的局限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这个未经世事的大姑娘,稀里糊涂的许给了贺掌柜的继子贺永强。
徐慧真是一个认老理儿的人。
她认为既然已经跟贺永强定了亲,她就是贺家人,她选择了迁就。
“这酒啊,它是个好东西。
能壮怂人的胆,能念薄了的情。
眼巴前这两坛子酒,老贺他得掺不少的水吧!”
别人或许不知道。
作为几十年交情的街里街坊,陈老头却是知道,贺家小酒馆的经营一直都不温不火,其主要的进项,就是往这酒里头掺水。
这掺水的酒,贺掌柜也不是谁都卖。
他得看人下菜碟。
这不,有一位爷,对陈老头逗的这闷子,表示出了不满。
“不能够啊!
我这个小酒馆里的常客,咋就没能尝出这酒里头掺了水了。”
说话的人,是那匠头。
他的气场很足,一看就是个厉害人。
这样的人,贺掌柜自然是不敢卖给他假酒的。
“玩笑,玩笑。
那爷,您瞧这酒坛子上的泥封还在,保准没掺过水。”
陈老头打着哈哈,也不作解释。
一旁的徐慧真却不乐意了。
“陈伯伯,您这玩笑开大了。
我今儿,往这送的是今年新酿的头一茬牛栏山。
这酒的火性子还在,您老可别贪杯,小心辣了喉咙辣肠子。”
嘿,这个死妮子,说话夹枪带棒的。
眼巴前的徐慧真,还带着些许少女的刁蛮劲。
她得,在经过被贺永强抛弃后,才会脱胎换骨,得以成长。
变成后来无比理性的一个人。
她善良、明理、识大体、顾大局、眼里有活儿、心里有谱儿、手里有准儿。
杨朝升瞟了眼,站在自个儿身后的蔡全无。
可惜了,这样优秀的一个女人,被一个渣男拔得了头筹。
喜爱者称为宜室宜家,不爱者弃之逐水飘零。
各花入各眼,是非只在人心。
杨朝升完全没有横插一杠子的意思。
他去房间里头,拿上了那一袋驴肉火烧。
“师兄,看见老陆没有?”
“小师弟,你这问的是咱们院的一大爷?”
“对,就是他。”
“你就是老贾常常提到的杨师弟吧!
咱这一家子打中院过身的时候,看到一大爷他刚进了家门。”
贾成章领着一家子,正好过来吃席。
好巧不巧的,就跟想要找陆红安道歉的杨朝升,在月洞门口撞了个正着。
赶在贾成章前头搭话的,是他婆娘钱大姐。
杨朝升能够听出,钱大姐带着点儿巴蜀口音。
她三十来岁的年龄,穿着一身灰色的女式列宁装,一看就像个女干部。
钱大姐在四九城第二棉纺织厂上班。
这是个大厂,厂里头有上千名纺织女工。
钱大姐是厂里头的妇女主任,这属于棉纺织厂里的主要领导。
这辈子,杨朝升貌似很有孩子缘。
此时,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在甜甜的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