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子,你是个人物。瞧好吧!这小小的考试可难不倒你。”
三公公不露声色地说了句吉祥话。
“我陆红安也看好你。”
陆红安轻拍了杨朝升肩头一下,给他打了打气。
“借两位吉言,事儿成了,少不了请您们一顿酒。”
驾驶员文化课考试对杨朝升来说,简直是手拿把攥,毫无难度。
他刚搬来96号四合院,找个由头请大伙儿吃一顿,跟大伙儿联络联络感情,这么做很有必要。
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大多数人,还是会念一句好。
“喝杯白酒,交个朋友。”
上辈子,这一句话被水果台的当红炸子鸡汪大主持时常挂在嘴边。
不得不说,其人已然深谙华夏酒桌文化。
吃吃喝喝,就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这样的买卖值得做。
翌日,天才麻麻亮。
杨朝升的二分半厅,响起了座钟报时的敲击声。
这件从天桥西边福长街旧物市场,淘换来的老式实木铜机芯机械座钟,靠摆钟上弦链发条打点报时。
铛铛铛——
大座钟的声音沉稳有力,钟摆摆动发出深沉的嗒嗒声,它的钟铃声则倍添庄严感,清脆而长久,回荡在整个花厅。
昨儿个,杨朝升在书房用功,歇在了书房的罗汉床上。
听到钟声,他一个鲤鱼打挺,直愣愣地站在了榻上。
得亏,这屋子的前身是一座王爷府,房间的高度均在5米以上,否则,吃瓜群众们就又有西洋景瞧了。
今儿个,是杨朝升的大日子,他要去光明夜校参加驾驶员文化课考试。
这回,杨朝升破天荒背上了陈雪茹特意给他缝制的书包。
书包绛色的边儿,明黄色儿的丝绸面,上头还点缀着一株并蒂莲花的刺绣。
好看是好看。
杨朝升觉得这书包娘里娘气,不是个大老爷们该用的物件。
有个“吃颗桃桃,好凉凉”的场面,在他脑海出现。
怜惜陈雪茹那被针扎了几个针眼的白嫩小手,杨朝升很自觉地选择了闭嘴,还摘句抄典,不吝誉美之词将她好一通夸。
这是一个充满情义,流血又流汗,才做出来的书包。
今儿个,这场考试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半。
当光明夜校砖混结构的四层门字型教学楼映入眼帘,杨朝升瞅了瞅自个儿手上带着的永久“中立”国造手表。
手表的指针正好落在了八点整,他提前了半小时。
杨朝升决定先进入校园,找个角落待一会儿。
这时,传来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
“你叫杨朝升。”
杨朝升又双叒叕被人堵半道上了。
有七八个跟他年岁不相上下的小年轻,笔直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上回,在教学楼带人堵过他的小北风和矮骡子,也豁然在列。
他们穿着没有领花标识的崭新军服。
不用问,这几个人肯定都是部队里头的二代。
开口说话的人,生生长了一副好皮囊。
阔肩、窄腰、身姿挺拔,国字脸上一对深邃眸子,闪着睿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