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赵家的后院,他们是客人,哪能说主人家的不是。
见赵夫人一身农民打扮,便问道:“赵夫人,您这一大早怎么就在田间干活?”
赵夫人摘下斗笠扇风,得意道:“你是不知道,现在正值秋收。农田里那稻子成熟好看得很哩。
你们主仆休息好了,也可以到田间地头去看看。比整日里在院子里拘着强。我都已经将片稻子收了下来,你们几个竟还睡着。”
赵夫人见阿水手脚不停,穿着一身桃粉色对襟常服,脚上一双松花绿布鞋,头挽松云髻,面施薄粉,又画眉黛,好生俏丽。
便拉着她打趣道:“阿水今年也越发俏丽了,干娘给你留意门好亲事如何?”
阿水满脸臊红,薄嗔道:“干娘怎么也干起这媒婆的勾当?大清早,就会拿我们这些丫头打趣。”
夫人自己没有女儿,看见长得好看得小女孩便上去逗上一逗。
“干娘你来了,我还没洗漱,休怪女儿无状。”祝文文听见赵夫人声音被吵醒,隔着窗子和赵夫人搭话。
赵夫人听祝文文醒了,迈着大步往里走。
见桌上茶壶倒着,几人油面朝天,便知昨日回来没有梳洗,倒头便睡。
赵夫人一腔怒火的登时从胸内喷出,自己治家严明。不想还是有这刁奴生事,
架着胳膊,拧着眉毛骂道:“这帮老货又在偷懒~
让他们来侍奉你们,定是见你几人人困马乏了,便躲懒吃酒去了。
今日我若不罚她们,岂不是让人笑话我赵家堡没有了规矩?”
说罢,扬起大手叫人进来。
恶声道:“将那两个老货拿来。”
祝文文眼睛还没睁开,自己还在被子里坐着,干娘便坐在自己床上整治下人。
惊得她立马坐起来。
哪曾想那两个老妇人已经跪倒在她们床下。
赵妇人也不多说,只问她们知道受得什么罚么?
二人点头说昨夜见祝小姐睡了不敢打扰。
赵夫人张口骂道:“放你娘得狗屁,你当她是年龄小又是正经孩子家得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使唤你们,你们变乐得逍遥自在。
去,每人去领二十板子,就在这院门口,让我这干女儿听个响。她个清白的姑娘家不说,难道妞们是小瞧了我不成?”
见赵夫人说是小瞧她,又连连摇头。二人伏地磕头不停求饶。认了罚去挨板子去了。
几人在院内听见二人哭爹喊娘,略显尴尬。反倒是赵阿娘,喜滋滋得拉着祝文文手,描述着今年田里的好收成。
几个仆妇进来端上新米粥,几味腌制的小菜。拿上三个碟三双筷子。
祝文文立马招呼阿水和小灵子也坐下吃。
那两个被罚的仆妇,打完二十板子被人拖着进来回命,见二人屁股血肉模糊,祝文文三人不由心头一阵震。
这赵夫人掌家之严却在生铁与血肉之间,三人见了不由对赵夫人惧怕几分。
祝文文心道:“这干娘是个有规矩有底线的人,这样的人反而好相处,我要有事求她,需要直来直去,不能拐弯抹角。”
二人被拖下去,三人因见血都倒了胃口,不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