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县令有些动怒道:“马家军在我们江州收兵是何用意?难道还要在我们江州做兵防不成?
若真是这样,我想不仅是我这个县令不同意,怕是我们江州百姓都不会答应。
我们江州自有我们江州人做主,还望马公子都留些脸面,不要弄得太难看才好。”
温县令这个理由,马文才也实在没有想到,他救人剿匪不但无功还要有过。
身子一挺当场发怒道:“我们书院书生被掳走,没见你们官府出一兵一卒。我们马家军将人救回,把贼窝捣毁,你不说谢我们,只在这里说要我们将这人交给你,你是何用意?
就算你在战场上,也是哪边胜,降兵是哪家的。哪里有你动动嘴皮子,我将降兵山头交给你的道理。
你若想要,你自己带兵去剿,莫在我这边缠绕,我就是不给,你能奈我何?”
温县令嘴巴一撇,二人僵持起来,谁也不做让步。
陈福寿一直在旁想着以利得利的办法,他本来也没想到其中关隘,看温县令为这二百多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他只围着这温县令深想两层,便想到了。
他脑子飞快,想到一条良策。
摊开双手岔开两边在空中按了按劝道:“温县令,二公子咱们这是商量事情,不要动怒不要动怒。”
继而走到温县令面前道:“温县令我个想法可供县令参详。”
温县令将头扭着,耳朵虽听眼睛不愿见他们。
陈福寿道:“县令我们既然将这窝土匪剿了,也入了兵籍,流水已逝不可再返。但人我们不带走,就在本地开荒,纳粮缴税可好?”
温县令鼻孔出气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开荒?哪那么容易。这些贼人开荒不找官府借粮都是好的了,还能纳粮,我看陈副将也是年纪太轻不识实务农务,我们这里不比战场,我们也比不得两位公子。”
陈福寿年纪虽轻,却心智过人。
平日也见过几个当官的,但看温县令这般嘴角实在厌烦。
可他仍撑着笑脸道:“温县令我们是年轻,可我想这事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还能得好名声。”
温县令还是默不作声。
陈福寿道:“虽然开荒难,可寺庙香火易。我们豫州有座闻名于世打宝慈寺,我们以温县令的名义请座佛像过来。
我们出钱就在本地立一座寺庙,请州府大人来提字写联。再请几位得道的高僧做几个场法事。我们愿将这寺庙香火钱全奉于咱们临川县,温县令您看可好。”
温县令听这提议立马转头,眉间竖纹转眼角横纹,喜笑道:“哎呀,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啊!陈副将这番计较真胜于温某几层啊!
我也是为本地乡里着想,若是真能请来那宝慈寺佛祖真身,真是我们江州百姓之福!那伙贼人能改盗为民,马公子真是功德一件啊!”
说罢竟不脸红哈哈大笑起来。
马文才陈福寿二人对望一眼,微微一笑,知道此事已成,心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