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低声向庄阿娘道:“这几日你将咱们院子看得仔细点,要是看谁贼头贼脑,立刻给钱打发了。
只说院子用不到那么多人,哪怕咱们事情自己来,也不能让这院子乱了。现下有人等着咱们姜家倒了,好收我们的地呢,咱们万事小心。”
庄阿娘连连称是,叫来几自己手里靠得住的家生子,交代几人眼睛放亮些。捉住那贼头贼脑袋的立即捉来问话。
一切安排妥当,庄阿娘说起张大山的说英台字在山上的事。
余氏在院子踱了几步,不解的问:“英台在山上?哪个山?”
庄阿娘道:“小的也不知,定是表小姐交代过不让他说,我带夫人去见他。”
刚走到假山处,就见姜正仪的女儿‘云裳’带着侍女和奶娘从偏房的方向而来。和余氏撞个撞个正着。
余氏见她出来,上前拉着她的手道:“云儿,你怎么会在此处?”
云裳李立马行礼道:“婶娘安,我听说是有位穿兽皮的义士救了我小弟,特地来看看他长什么模样,也好谢人家。”
余氏向房间里看看,又看看云裳道:“云儿,你没和那人说什么吧。”
云上穿着一身亮黄色广袖襦裙,头上攒着两支金色小冠,苹果脸蛋圆眼睛,配着这一身黄色裙袄甚为娇嫩。
听婶娘这样问,云裳眨眨眼睛道:“那位义士问我这是不是祝公子的家,我说我家只一位姑母姓祝,而且这不是英台姑母家,是姑母的外祖家。”
余氏知道不好,怕惊着孩子小声问云裳又道:“那义士有没有吃惊?”
云裳抬头也跟着笑道:“那义士何止吃惊,简直唬了一跳。问我道她是你姑母?我说可不是,我姑母年轻貌美,他见了一定惊为天人。”
“然后呢?”余氏着急问。
“然后,他又只吃饭,不理我,我问姑母什么他都不理我,说起来也个怪人。”
云裳自小天真,想去谢人也无可厚非,便问了永衍伤势如何。
云裳道,爹娘还让我谢谢永孝哥,要不是永孝哥挡着,我小弟怕是真没命了。”
余氏摸着她两个小发髻道:“都是一家子亲骨肉,说什么谢不谢的。这是他这个当哥哥应当应分的。”
云裳和余氏又说了几句,问了永孝的伤势,拜别了婶婶便由奶母和侍女二人领回二院去了。
见云裳走远,庄阿娘着急道:“夫人,表小姐的身份泄出去了。”余氏望着偏房的封门慢慢吐出几个字:“不着急,先进去问问。”
二人进了房间,见张大山已经吃饱饭,躺在床榻上四仰八叉的看着惟帐发愣。见余氏和赵阿娘过来,一个翻身起来。也不知道要行什么礼,只是局促的在一旁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