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见他拜,口中说道:“今日多谢义士搭救,救我姜家儿郎的性命,民妇就死不能回报。”
张大山就见余氏下拜,不敢上前扶,也不愿受礼。
哎呀呀手足无措,半晌道:“我只是路过,顺手而已,我不是关公,夫人可别再拜我。”扶也不敢上去扶,坐又坐不住。伸手不是,坐也不是。看着余氏给自己百完。
庄阿娘扶着余氏起身,莞尔一笑,请张大山上座。张大山听余氏安拍,让他坐哪他坐哪。见他模样憨厚,余氏忍不住笑道:“义士如何称呼?”
张大山憨厚笑道:“我叫张大山,是个猎户出身,我也不懂什么礼数,夫人这样对我,不知该说些甚话了。”
余氏见他这样,便随意打探道:“义士似乎是特地到我羽家庄上的,请问有何事?”
张大山摸出自己身上带的那封信,又在自己身上擦了擦递给余氏道:“是祝~祝公子让我来取一枚他的印章,我便来了。”
余拆开信看了看,上面写道,上次让韦秋竹前来送信时,将一枚自己的印章落在羽家庄,此次让人特意来取,请让舅舅归还。”
余氏将信折好放下,向张大山道:“既然义士是英台好友,我也应坦诚相告。今日我家逢不幸,我家儿郎被别人欺负,我家老爷被府衙扣留,妾身也不知道印章让老爷放何处。不如壮士多留一日,容我将印章找到了,再让义士给我那外甥拿去。”
“外甥,她是你外甥?”张大山一时糊涂,刚才进来的小女儿说祝英台是她姑姑,这个夫人此时又说祝英台是她外甥。
这祝英台到底是男是女?要是个男子,张大山认为他少年才俊,胆识出众。可他是女子就要另当别论了,自己怎么说也一条汉子,有手有脚跟怎么能在女人身后讨饭吃,若让她是女子,这饭宁可不吃。
张大山想到此处眉毛拧成一处,心中似有许多的不服气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才好。
余氏看他在眼中,心道:“这人说是憨厚,善心不假却十分蠢钝,还是先打听英台才是。”
向大山问起英台情况,张大山支支吾吾还是不说。
余氏换个说法道:“义士,你不愿说我不问就是,可是我得知道我那外甥在哪才行,祝家庄将他交给我这个舅舅舅母,舅舅眼下在,我这个当舅母的总是能问问吧。”
张大山认为这是常理,便道:“祝公子有家人疼爱,让我这个没娘疼的真是眼红。”见余氏一脸的慈爱,放下了戒备道:“夫人是他的家人,见夫人这么关心她我也和夫人说一些,祝公子现在黄猴山两教寺。”
余氏脑子里所有的连不上的也都对上了,眼神明显一松,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又问起英台为何要去那寺庙。
张大山知道自己说的越多错的越多,立马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山上猎户。”
余氏又继续勾着张大山往外说,问他道:“我这这个当舅母怕他去那寺庙吃亏,再说人家都说寺庙不能长居,况且她还是~”
余氏像不小心说漏嘴的样子,着急道:“过两日我这边事情平了,我就接她回家,这庄子外像义士的好人还是少,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给她母亲交代?”
张大山虽不识字,不懂戏文的,可俗语还是听过的,那句话的原话是:“女子不宜入寺庙。”看来那小女儿说的是真的,祝英台竟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