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夫人没有立即让她起身,而是打量跪地见礼的她许久,才淡淡开口:“这双喜临门的亲事,多有波折。你进门次日,也不曾向我这位婆母敬茶,今日便补上吧。”
“是。”叶青琅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骂靖国公夫人是老虔婆。
紫茗将一个茶盘递上。
茶盘上放着一只越窑莲花茶盏,里面茶汤清亮碧澄,升腾着丝丝热雾。
玉芝担忧的看向自家小姐,这可是热茶!
叶青琅自然不会傻到去端这杯热茶。
而是浅笑温婉道:“母亲仁慈,不怪罪儿媳今日才来敬茶。为表孝心,儿媳愿亲手为母亲煮茶,还望母亲能收下儿媳一片孝心。”
靖国公夫人脸色微冷道:“你要孝敬我这个婆母,以后有的是日子。今日是敬茶,走的是规矩礼数,怎能让你一个新妇当众煮茶,这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婆母刻薄?”
“母亲说的在理。”叶青琅将手中玄铁扇递给玉芝。
伸手端起茶盘上的茶盏,在袖子遮掩下,她给杯子上抹了点东西。
“母亲,请用儿媳敬茶。”她谦恭有礼,双手举杯奉上热茶。
玉芝心疼的眼眶泛红,却见靖国公夫人迟迟不接茶盏。
这就是在存心刁难自家小姐!
等了一会儿,靖国公夫人才命身边人接过叶青琅手中的茶,她碰到没碰一下。
叶青琅暗骂老虔婆真谨慎。
可这老虔婆再谨慎,也不该让她离她这么近。
“起来吧。”靖国公夫人淡淡道,命人给了她一个红封。
“谢母亲。”叶青琅双手接过红封,这才被玉芝搀扶起来。
玉芝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泛红的指尖,怕是要起泡了。
敬完茶,靖国公夫人终于说请她来的目的。
“青琅,你既已进门,我也就不瞒你了。”
叶青琅等着老虔婆的招数,顶破天去也就是磋磨她一顿。
靖国公夫人招手换来一名清秀可人的少女,对叶青琅慈爱笑说:“这是宴儿奶母的女儿,慧儿。”
叶青琅再安居一隅多年,也听过宅子里的一些伎俩。
靖国公夫人见她不搭话,便又自顾自道:“她自幼随母伺候宴儿,可说是与宴儿青梅竹马,也是最了解宴儿日常习惯的人。”
叶青琅看了这位叫慧儿的姑娘一眼,淡笑道:“不过一个家生子,怎就敢与二爷青梅竹马了?未免太没尊卑了些。”
旁边坐的一位妇人见她不识趣,便帮腔道:“我说侄媳妇,你自幼体弱多病,弗居如今身子也不方便,多个人帮你照顾弗居,让你少些辛劳,有什么不好的?”
叶青琅冷冷看向对方:“我说过,我叶青琅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二爷若是想纳妾,便先与我和离!”
语毕,她向靖国公夫人行一礼,转身就走。
“诶,你这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帮腔的妇人起身怒指她。
叶青琅一把抓过玉芝手中的玄铁扇,冷冷指向对方:“来之前,二爷对我说,谁若敢冒犯我,杀了,一切有他。”
妇人吓得缩回手,跌坐回座位上,脸色煞白。
叶青琅收回玄铁扇,对靖国公夫人又行一礼:“儿媳年幼不懂事,以后这些事,母亲还是去和二爷说为好。毕竟,夫为妻纲,我可不敢如母亲一样,做自己夫君的主。”
靖国公夫人被她气的差点维持不住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