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弗居一下子乱了起来。
崔云廷听见苻蓠的喊话,气的握拳咬牙:“叶青琅!”
苻蓠出了院门,一看见崔云廷,便拔剑向他劈去!
崔云廷下意识闪躲,衣袖还是被苻蓠锋利的剑气削掉一片。
苻蓠收剑回鞘,冷冷看着一脸愠怒的崔云廷:“我家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我家夫人血洗靖国公府吧!”
“贱婢,尔敢!”崔云廷又惊又怒。
可一想到他哪位前岳母杀伐果断的一面,他双腿都有些发软了。
“大公子,还是去找老夫人吧?”崔云廷的随从冬凌扶住他劝道。
这要是二夫人真被大公子气出个好歹来,别说骠骑将军谢玄英会血洗靖国公府了。
就是二爷回来,也不会轻饶了大公子啊。
崔云廷也不敢在远弗居久留,他怕崔宴回来看到他在这。
水剑偷偷的在门后看着崔云廷狼狈离开,呸了一口:“没本事,还乱吠,废物!”
……
崔云廷离开远弗居,便来松鹤堂向他祖母求救。
靖国公夫人听完事情来龙去脉,气的捶了他一下:“你是没脑子吗?那个小贱人掉两滴猫尿,你就不顾脸面的跑去远弗居大闹!”
此时,靖国公夫人真是恨不得将安如意一卷丢出靖国公府去!
“小门小户出来的东西,眼皮子浅,不顾大局,只会勾引着爷们儿哄她开心!”
崔云廷见自家祖母这样辱骂安如意,他又心疼又恼怒:“这事与如意无关!”
“是孙儿见她整日忧虑,怕孩子保不住,才想问叶青琅要来千年人参以安她心。”
“谁知叶青琅如此小家子气,竟为区区一支人参给气病了。”
“她身子弱,你是第一日知道吗?”靖国公夫人气的声音都在发抖。
崔云廷脸色铁青,他就是不喜欢叶青琅,觉得她孤冷娇气!
靖国公夫人见他还不知道错,气的甩他一耳光:“崔云廷,您祖父之所以非要你迎娶叶青琅,是因为叶青琅有个官拜骠骑将军的母亲!是因为谢家是叶青琅的外祖家!”
“更是因为叶家哪位老夫人背后站着威远侯府、齐王府、以及富可敌国的吕家!”
崔云廷第一次被祖母扇耳光,他捂着脸,目眦欲裂道:“她背后势力再大,我也不喜欢一个不好生养的女人!”
“不好生养又如何?”靖国公夫人怒道:“凭她的出身,她身后绑着的这些家族,也足以令长安世族趋之若鹜!”
“如果不是你祖父与叶璋、谢忠是结义兄弟,你当你能与叶青琅指腹为婚吗?”
“可她身子弱,说不定就是个不能生的废物!”崔云廷坚持认为他没错。
靖国公夫人摸着他红肿的脸,又气又心疼:“她不能生,你不是能纳妾吗?你又不会绝后,为什么非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她后悔了。
当初她就该拼死保住这门亲事,而不是把叶青琅便宜给了崔宴那个贱种!
“事已至此,祖母还是想想眼前这事怎么办吧。”崔云廷不是没有半点后悔。
可他不能让叶青琅知道他后悔了。
否则,他更要被叶青琅瞧不起了。
靖国公夫人起身道:“走,我们去远弗居瞧瞧,她是真病,还是假病。”
崔云廷从地上起来,扶着自家祖母出门。
……
而远弗居里,却是静到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