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崔宴回来了。
府医顶着一脑门子冷汗,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说:“二夫人气急攻心,伤了脾肺,才……才会昏迷不醒。”
“请张太医来。”崔宴冷若寒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府医却吓得浑身发抖,不停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易水去将住在前院的张太医请了过来。
靖国公夫人到来时,恰好看见张太医进了西院。
崔云廷脸色也白了:“祖母……”
“闭嘴!”靖国公夫人瞪这不省心的孙子一眼,被身边苏妈妈扶着进了西院。
西院的下人跪了一院子,静的可怕。
靖国公夫人迈步上了台阶,人刚到门口,就见一只茶盏飞出——
“老夫人小心!”苏妈妈忠心的挡下这只茶盏,被砸的头破血流。
靖国公夫人被吓得脸色苍白,怒瞪向正堂里坐着的崔宴:“你是不是疯了?”
差一点,脑袋开花的就是她了。
她可是他的嫡母!
崔宴双眼充血,阴森暴戾的冷睨着他们祖孙:“青琅要是醒不过来,我就让崔云廷和安如意不得好死!”
“你敢!”
靖国公夫人怒视他:“你别忘了,你母亲的遗嘱上可写着让你听你父亲的话,做一个令靖国公府为荣的子孙!”
“要你维护住靖国公的荣耀,要你护好靖国公府所有的至亲骨肉!”
每一个字,她都说的抑扬顿挫,令崔宴愤怒而无处发泄。
装病的叶青琅听着靖国公夫人这些话,觉得很怪异。
可她不了解她早死的婆母是什么性情。
因此,也猜不到她为什么会写下这样的遗嘱。
可她就是觉得这些要求很不对劲儿。
崔宴一语不发的盯着崔云廷,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崔云廷本就畏惧崔宴,此时被崔宴这么盯着,吓得扑通就跪在了廊下:“二叔,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来远弗居……”
一只茶盏又丢了出去,擦着靖国公夫人衣袖而过,砰的砸在崔云廷额头上。
“啊!”崔云廷惨叫一声,抬手捂住额头,鲜血止不住往下淌,染红了半张脸。
靖国公夫人双眼赤红的看着崔宴,压抑着怒火冷声问:“够了吧?”
“再有下次,我断他双腿。”崔宴捏紧手中佛珠,压抑怒火的眸中一片猩红。
靖国公夫人拉起崔云廷,脸色阴郁的离开。
张太医也已诊脉完毕,起身道:“二夫人体弱,不宜操劳受气,静养几日便会好。”
“有劳了。”崔宴的声音低沉冰寒,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去。
玉芝为自家小姐掖掖被子,唉!小姐自求多福吧。
水剑也被吓得小脸惨白,第一次见有人生气这么吓人。
苻蓠是最淡定的一个,还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放在床头旁茶几上。
房门关闭,崔宴自推着轮椅到了床边。
叶青琅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却见他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