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表妹会喊他谢卓戈,这是他们以前偷偷跑出去玩的别称。
表妹别号——王良。
“大夫人病情急吗?”叶青琅见他发愣,再次暗示。
谢戟天立马反应过来道:“我阿娘的病不急,你先去瞧瞧我外祖父,他老人家受了重伤。”
“带路。”叶青琅将手中沉甸甸的药箱递给谢戟天。
谢戟天抱着药箱,忙前头带路。
停好马车的吕青阳也已迈步走到大门口,却被守门兵拦住了。
叶青琅回头看了一眼吕青阳,对谢戟天道:“他是我的帮手。”
“放人进来!”谢戟天一挥手,让吕青阳跟上。
吕青阳跟上来,询问一句:“老国公受了什么伤?”
谢戟天边走边回答:“箭伤,箭头有倒刺,府医不敢拔箭,我方才正打算去入宫请太医。”
其实,他方才是要去安阳郡公府找表妹。
可他也不懂祖母为什么让他去找表妹?
表妹会点医术,他知道。
可祖父受伤这么重,表妹那点医术应该不够用吧?
而且表妹这是什么打扮?奇奇怪怪的,他方才差点没认出来。
吕青阳一听是箭头带倒刺,他不由担忧的看向师妹的背影。
叶青琅脚下步子更是加快,几个人基本算是小跑到金桂居的。
屋子里进进出出的婢女,一盆血水,一盆血水往外端。
谢戟天一个大小伙子都忍不住掉起眼泪来:“表……”
“白神医会救治安国公。”吕青阳打断谢戟天接下来的话,并作出了一个提醒。
“白神医?”谢戟天惊掉了下巴,他表妹是名满长安的白神医?
李寒商从屋里走出来,一见到如此打扮的叶青琅,反应极快的上前道:“白神医,您可算来了。”
叶青琅被请进屋内,空气中血腥气浓重,伴随着外祖父虚弱的声音。
“别哭,我……我死不了。”安国公还在安慰他的老妻。
他们是少年夫妻,新婚那会儿很是不合,争吵不断。
后来有了儿女,他奉旨常年征战在外,两口子聚少离多,倒是恩爱了不少。
“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早日退下来,咱们回老家去养老多好?”谢老夫人是真不想他再带兵出去剿匪了。
安国公苦笑:“儿孙都在长安,你确定……你能安心回乡养老?”
谢老夫人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又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她也就执帕擦干眼泪起了身。
李寒商上前扶住她老人家,安慰道:“母亲,白神医来了,父亲定能安好无恙。”
谢老夫人一见她这个外孙女来了,心头大石也是稍稍放了下来。
“所有人都出去,准备两吊壶滚开的水,谢戟天留下。”叶青琅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先为外祖父把脉。
脉象虽虚弱,但可确定箭上无毒,体内也无中毒迹象。
吕青阳拎着药箱走过去,打开药箱,取出针囊递给她,并一块藏于白玉药盒中的药帕。
“剪刀。”叶青琅头也不回伸手,手中多一把剪刀。
她剪开外祖父上身衣物,看到胸口上的箭上。
此箭靠近心脏,对方想要外祖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