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
叶青琅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老人家。
谢老夫人接过这染血的纸条,上面的印记与名字,令她惊疑:“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东西?”
叶青琅没有回答她老人家,而是问:“薛慈云是谁?”
谢老夫人将纸条放在桌上,叹气道:“新蔡薛氏有双姝,长女慈云,次女慈慧。薛慈慧,便是崔宴的生母。”
“薛慈云是崔宴的嫡亲姨母?”叶青琅眉头微蹙。
难道,长乐公主的生母是薛慈云?
“二十四年前一场大火,薛慈云烧死了在庵堂里。慈慧也因此大病一场,醒来后便什么都忘了。”谢老夫人语气里满是惋惜。
“薛慈云死于二十四年前?”叶青琅眉头更是紧皱。
如果是这样,长乐公主便不可能是薛慈云之女。
那长乐公主又为何要塞给她这张纸条?
长乐公主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是啊,薛慈云死后不到一年,慈慧便被送进了靖国公府。”谢老夫人唏嘘叹道:“可怜她经历诸般变故,还能如此通透豁达。”
“您说崔宴的母亲通透豁达?”叶青琅可是记得。
崔宴说他母亲是为了保护他时常装病,以至于最终郁郁而终。
一个通透豁达之人,会让自己憋屈死吗?
谢老夫人见她神色奇怪,便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叶青琅觉得这太不对了,便看向她老人家严肃问:“薛慈云与薛慈慧的性情如何?”
谢老夫人摇头道:“薛慈云是怎样的性情,我不了解,毕竟我没见过她。”
叶青琅又问:“薛慈慧呢?她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谢老夫人想了想,说道:“如果真要说起来,慈慧是有些怪异之处。”
叶青琅认真听着,她要确定她心底的猜测。
谢老夫人道:“记得初见慈慧时,她十分通透豁达,机敏聪慧,连靖国公夫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可自她生下崔宴后,人就忽然间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是常悒悒不乐。”
“没过多久,她就自缢身亡了。”
“自缢?”叶青琅猛然站了起来,怎么会是自缢?
崔宴当时不是告诉她,他母亲是病故吗?
“是自缢,只是靖国公怕这事说出去遭人非议,便报了病故。”谢老夫人不懂这孩子怎么忽然对这姐妹俩的事,这般好奇。
叶青琅扶桌坐下,目光再次落在染血纸条上,声音平静地问:“崔宴,可知他母亲之死的真相?”
谢老夫人摇了摇头:“他当时年幼,并未看见他母亲悬梁,应是不知情。”
叶青琅握紧这张纸条。
她不知道是所有人骗了崔宴,还是崔宴对她隐瞒了一些事。
如果是前者,崔宴被欺骗十多年,是可怜的。
如果是后者,崔宴早已知晓其母死亡的真相,他还装作不知,其目的……
她不敢往下细想,但这东西一定要送去给崔宴。
“青琅,青琅……”谢老夫人喊了她好几声才见她回神,关心问:“你这是怎么了?”
叶青琅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