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怕,怕我这个儿子会发疯连您一起杀了。”
“你敢!”靖国公这位父亲的威严一再被挑衅,终于被彻底激怒:“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父亲!没有我,便不会有你!”
崔宴望着眼前这个对他摆父亲威严的老东西,他大逆不道地说了句:“身为您儿子这件事,是我此生最大的耻辱。”
“崔宴!”靖国公气的手指都在发抖。
叶青琅看见靖国公嘴歪眼斜面部抽搐,手指止不住发抖痉挛,这分明是中风的前兆。
可没过多久,靖国公却又缓了过来,拂袖怒道:“靖国公府这座庙小,容不下你们夫妇这两尊大佛!”
“天亮后,你们立即搬出去!”
“戏看完了,剩下的烂摊子,我们自然不会留下陪着父亲一起收拾。”叶青琅第一次在靖国公面前如此直言无礼。
语毕,她转身就走。
没有跪安,没有告退,完全就是无视靖国公这个公爹的威严。
“刁妇!”靖国公气的怒骂叶青琅,手又止不住的发抖。
崔宴这才留意到,这老东西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他也不是什么大孝子,自然不会留下来关心这样一个自私冷漠的老东西。
“崔家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娶了她这样一个刁妇!”
靖国公在后越骂越气,整个人都抽搐的站不稳。
钱管家还在院子里安排人送走崔思仙,根本没注意屋里中气十足骂人的靖国公。
靖国公手脚痉挛的倒地,嘴歪眼斜流着口水喊人:“来……来人!”
他以为他喊的很大声,实则含糊不清,外头的人根本没有听见。
最后,他一脑袋磕地上,磕晕了过去。
……
叶青琅回到远弗居,便让玉芝收拾东西回安阳郡公府。
本就没打算久住,收拾起来也不过几身衣裳,和一个妆奁。
崔宴却没有跟她一起回来,想来是带人跟踪送殡之人了。
“二婶!”
崔思语哭哭啼啼跑来,扑通跪在地上:“二婶,你别丢下我,你带我一起回安阳郡公府吧!”
嫡母死了,姐姐死了。
她再不走,她也会死的啊。
叶青琅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她未及笄,却已成了靖国公用来攀龙附凤的棋子。
前世,有关崔思语的结局,她只听人提了一句——本以为觅得良缘,却不想是羊入虎口。
这是看守她的女狱卒的唏嘘,从她们口中得知,崔思语是被一对父子凌虐致死。
可她不知道这对父子是谁,因为当时安如意又带着那个幕后人来了。
“二婶,我会帮你养花种草,我不怕苦,洗衣做饭我也能学,你就带上我吧!”崔思语抓着她的袖子苦苦哀求,哭的嗓子都哑了。
叶青琅如今已是自顾不暇,她本不想多管闲事。
可前世的她也绝望无助过,当时她也想过有个人能拉她出深渊。
如今,她站在深渊之上,俯看深渊下的崔思语,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吃下这颗毒药,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