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可不是没有动过改姓的心思。
可她心知皇帝活着一日,便不会允许她如此打叶家的脸。
叶贵妃冷静片刻,便又放缓语气对她说:“这样吧,我回头与太子说说,也让长乐公主借机帮个腔,以高世假传圣旨的罪名,将他关入徒坊。”
“如此一来,谢家也就能暂时被解除禁足。”
“谢家禁足若是让你们这样解了,后头您与太子殿下定会被皇上问罪。”叶青琅更怕的是皇帝会以此为由,定谢家一个欺君忤逆之罪。
叶贵妃也想到她的担忧,便又说道:“那就请太子将在谢家的神武军撤回,如此一来,你的人方便了,谢家也不会在陛下醒来后,背上一个抗旨的罪名。”
叶青琅得到她想要的结果,自然就有心情为叶贵妃出谋划策:“无双楼主手中应该还有一颗药,你现在就派人去传话给大皇子,让他倾尽积蓄去买这颗药。”
“倾尽积蓄?”叶贵妃只在心里一过,便明白她此话的深意了。
“您虽然误导太子去找寻蛊女,可长乐公主不笨,她绝不会让太子去做这等引皇帝怀疑之事。”叶青琅神情淡冷道:“而大皇子唯一能抢占先机的,只能是倾尽一切拿到药。”
“除此之外,是不是还需要做点什么?”叶贵妃不想有意外发生。
这可是夺嫡之争,胜者为王,败者寇。
“您不是对皇帝深情厚意吗?”叶青琅看向她一笑:“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照顾的时候,自然是您要在他身边。”
“他昏迷不醒,我就算守着他,他怕也不会有半分动容吧?”叶贵妃端起意欢之前送的药,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
叶青琅将一瓶药递给叶贵妃:“此药只需让他闻一闻,便可清醒片刻。但醒来的他不能言语,也动不了,只是意识尚清。”
叶贵妃如获至宝的接过这瓶药,又多心的问一句:“这不会是杀人的毒药吧?”
“我没这么蠢,在皇帝将我软禁宫中时,对他下毒。”叶青琅根本不需要下毒。
这个皇帝自己很会作死,竟是一直在服用丹药。
而这丹药中最大成分的东西,是朱砂。
如今他身体已被掏空,纵然是请来师父他老人家,也仅能保皇帝半年寿命。
而以孙太医的医术,怕是拼尽一生所学,也只能保皇帝活不过三个月。
一个将死之人,何须她脏手杀人?
叶贵妃放心的收下药,整理一番,也就去安排后宫之事了。
……
叶青琅在离开叶贵妃寝殿后,便回了西偏殿。
天色已晚,膳食早已备好。
她落座后,刚要用膳,便见长乐公主风风火火而来。
“全部退下!”长乐公主来势汹汹,一挥手,谁个敢不退下?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叶青琅无奈道:“我救不了你父皇。”
“我知道。”长乐公主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认真道:“如果你有解蛊的本事,你早就去救他了。”
长乐公主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崔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