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宴震惊的目光下,叶青琅俯身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而后,他便听见她嗤笑一声:“郡公爷这不值钱的样子,怕连南风馆的小倌都不如吧?”
崔宴望着一脸讥讽的她,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叶青琅从小到大的教养,也只允许她放肆到这等地步。
她坐直身子,姿态端庄大方道:“郡公爷嫌我是个病秧子,可长安城许多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却不嫌弃我这个和离的女人。只要我想嫁,多的是人登门求娶。到时候,还请郡公爷也来喝杯喜酒,添点喜气。”
崔宴只要一想到她有一日会嫁为他人妇,与他人夫妻举案齐眉,所有的一喜一嗔都是对着他人,他心头的妒火便似要化作火山将那些画面烧成灰烬。
叶青琅见他依旧面无表情,不见半分情绪外露。
她便又笑说道:“不过,天下难觅痴情郎,要是再让我遇上如你这般的负心汉,岂不是真误了我这韶华青春?”
“罢了,还是不嫁人了。”
崔宴听着她这番明嘲暗讽的话,心里倒是松口气。
可接下来,叶青琅却又说道:“我有钱,我母亲有权,与其嫁人看公婆与夫君的脸色过日子,何不如我置办个大宅子,多买几个唇红齿白的小厮,好好服侍我这个主人。”
“叶青琅!”崔宴到底没忍住。
叶青琅见他恼了急了,她笑得更是明媚:“怎么,就许你以后妻妾成群,不许我左拥右抱?”
左拥右抱这四个字听在崔宴耳中,只觉得无比刺耳。
叶青琅见他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毕竟她对他有畏惧,不是轻易能改变的事。
可他越是暴怒,她就越要挑衅他:“你生什么气?你我早已和离,没有半点关系了,我与谁在一起寻欢作乐,你有权利管吗?”
“和离书我不曾签字,官媒衙门也只有你我的婚书,你我至今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谁敢娶你?”崔宴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到了他面前。
“你没签和离书,还敢大肆招摇着说要下聘娶某家小姐?”叶青琅冰冷的声音中有难以置信,也有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
她逼她签下和离书,她虽然没签,可她给了他休书,他凭什么不去官媒衙门废除他们的婚姻!
“龙国律法中,没有女子休夫这一条。”崔宴当时就把她写的休书撕了。
他想着若是有一日他死了,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便可继承他所有的遗产。
他到时留下遗书,把所有东西都留给她,也不会有人对着她说三道四。
“所以,你的软肋是什么?”叶青琅又把话题饶了回来。
崔宴对上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依然是沉默不语。
叶青琅见她都这样逼迫他了,他还是不肯说,她伸手就要推开他起身……
“你要去哪里?”崔宴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握的极紧。
叶青琅本是被气的脑子嗡嗡的想一个人静一静,忽然见他如此紧张,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去找教我蛊术的常念,他一直想有一座大宅子,娶个美娇娘生儿育女,我觉得,我们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