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崔宴怒极时又连名带姓喊她,她却笑得越发肆无忌惮。
看着眼前这个能把人逼死的小女子,他到底还是认输道:“是你。”
“什么是我?”叶青琅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的答案。
崔宴松开的手,两眼望着床顶承尘道:“我的软肋,是你。”
叶青琅虽然早已猜到这个答案,可当真听见他这么回答,她内心还是不平静的似海水在翻涌。
“满意了?”崔宴第一次被人步步紧逼到这般狼狈的地步。
可他没办法,哪怕明知她不会真去胡来,也忍受不了她去亲近别的男人。
叶青琅恢复了往昔冷静:“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已经试探出你是我的软肋,必然会拿你威胁我,胁迫我为她做事,以达到她最终的目的。”崔宴唇边勾起一抹苦笑。
他真不知道他的母亲究竟有多恨他,才能对他这么狠。
叶青琅望着如此颓然的他,她伸手捏着他双颊,迫使他看着她:“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以为他抓住了你的软肋,实则,这个软肋却可以随时没有。”
“你要做什么?”崔宴心脏紧揪,面上却勉强保持冷静。
“与她豪赌一场,且看谁能执棋到最后。”叶青琅的眼神冰冷,语气更冷。
崔宴心里到底还在乎着薛慈云这个母亲,才会遇事难决,甚至是很多时候被薛慈云牵着鼻子走。
还有一点,薛慈云这些年来一直有密切关注崔宴,对崔宴可说是了若指掌。
再加上他们是母子,薛慈云自然是更了解她儿子的心性。
因此,崔宴才会屡次遭薛慈云算计,挣脱不开薛慈云以亲情为他织的大网。
可她这个叶青琅却是死过一回的人,她有什么样的心思,连她母亲都猜不到,更何况薛慈云?
崔宴看清她眼底的狠意,他心惊之余,又觉得这样的她让人心疼。
曾经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到底是被这些阴谋诡计毁了。
这是他一生的痛,他无比懊悔,为什么他没能护好她,为什么……
“崔宴,不值得的人,便不必在乎。”叶青琅第一次对崔宴说知心话:“哪怕是生你养你之人,只要他们对你狠了,你欠他们的便只有债,再无情。”
“债好还,一桩事还不了,就两桩。”
“等债还清了,你们之间便再无关系了。”
崔宴记得她曾经也十分孺慕她的父亲叶知远。
当得知自己的父亲联合外人算计她时,她定然也十分难受吧?
叶青琅好心劝慰他,却得到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她立马不悦道:“你如今也已经没大碍,可以回你的安阳郡公府养伤了。”
崔宴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他担心她会操之过急出事,便说道:“我是为救你才身受重伤的,白神医不该好好医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