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就留下养伤吧,只要你自己心里过得去。”叶青琅语毕,便喊人扶她回去。
“别冲动。”崔宴拉住她的手,这回的力道很轻柔,望着她冷冰冰的侧颜道:“无论你有什么计划,请允许我参与其中。”
叶青琅见他如此恳求,她点了下头。
薛慈云是他的母亲,这事因他而起,她从未想过让他独善其身。
崔宴看着自他掌中离开的小手,他忽然有些迷茫的问了句:“我该为新蔡薛氏复仇吗?”
叶青琅离开的背影一僵,最终,她还是只是淡淡道:“这是你的事,身为局中人的我若是多言,必然有所偏颇。”
按照她的想法,自然是想让崔宴去找罪魁祸首复仇,而不要牵连如外祖父这样没有直接参与覆灭薛氏满门的人。
可站在崔宴的角度,他是否要复仇,看的是他心里的恨是否能消。
若他心中恨可消,自不必再复仇。
若心中恨难消,自当复仇。
她是过来人,明白恨不消,仇就必须得报的道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与崔宴,皆各有抉择。
崔宴在她离开后,两眼放空的望着床顶,心绪百转。
他想为薛氏复仇,是因为姨母。
因为薛氏的覆灭,造就了姨母一生坎坷悲惨的磨难。
当年所有参与这场抄斩薛氏一门的人,皆是害姨母走到这一步的人。
可他越是查下去,他越觉得新蔡薛氏被满门抄斩的背后,不可能只是因为薛慈云与厉继业曾想爱过这么简单。
藏宝图的碎片,让他意识到当年的事,只是开始。
如今他又发现叶青琅自幼戴到大的玉坠子上的秘密,又是与楼兰有关。
楼兰的覆灭,薛氏族人身上的楼兰皇室血脉,这一切的恩怨起始,于他们而言真的是太遥远了。
“爷,英明啊。”易水拱手佩服道:“这样一留下,您就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对,是与夫人破镜重圆。也不对,你们又没真和离,你还把夫人休您的休书给撕了。”
崔宴的思绪被聒噪的易水打断,他冷冷看向他问:“易风何时能回来?”
“快了。”易水压低声音道:“他们真把封国太子杀了,如今正在赶回来的路上。顶多一两日,就能回到长安。”
“封国储君遇刺身亡……”崔宴闭目沉思片刻,睁开眼吩咐道:“立即将这个消息送到皇帝耳中,别让人发现了。”
“是。”易水了然,不就是不能暴露宫中暗线吗?
崔宴又问:“可有查到易染的下落?”
易水刚要回禀……
便见水剑气呼呼走进来,没好气道:“我家小姐让我告诉你,她猜测易染是被长乐公主关起来了,长乐公主是个蛊术高手。”
说完这些话,她就小脸冷冰冰的离开了。
易水闭上的嘴巴,又张开道:“水剑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查到人被长乐公主关起来了,密道机关也已找到,正打算施行营救计划。”
“计划停止,人,我亲自向她要。”崔宴也从未信任过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