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抬手拭去眼角笑出的眼泪,对她家傻表哥介绍道:“南宫玠,我另一位师兄,安宣公主内定的驸马。”
谢戟天一听这人已名花有主,瞬间收尽了对南宫玠的热情,面无表情的看向他表妹道:“外祖父被人打了,人已抬回来,送进定风堂了。”
“外祖父被谁打了?”叶青琅一听就起身要往外走,却是站的太急,差点晕倒。
“你别着急,外祖父就是点皮外伤,不严重。”谢戟天扶着她坐好,说道:“是西楚王,他今日刚到,在太庙前就给了祖父一拳。”
“他是王爷,陛下和王公大臣都在场,祖父也不好还手,干脆就往地上一倒,磕破了点额头,趁机回府避难。”
叶青琅记得这个西楚王。
从她懂事起,西楚王每回来长安都会找外祖父的茬,每次都闹到动手的地步。
究其原因,不过是他自己负心薄幸,妄想享齐人之福,才会逼得当年与他订婚三载的外祖母宁愿退婚,也不同意与他的心上人同日嫁入王府,平起平坐。
外祖母与西楚王退婚没多久,外曾祖父便让外曾祖母去向王家老太太私下提亲。
等王家二老同意了这门亲事,谢家才请媒人上门提亲。
那时的西楚王正是新婚燕尔,与他的心上人浓情蜜意。
忽然听说王谢两家喜结秦晋之好,便发疯似的抛下他的心上人,跑来长安挑衅找茬外祖父,二人因此还在大街上打了一架。
这事还闹到了先帝面前。
先帝那时候很倚仗谢家为国征战,自然只会申饬这个不懂事的侄子。
“他当他是香饽饽不成!负心薄幸在前,还想让人一直等着他,不计前嫌的接受他的无理要求?”谢戟天的恼怒之言,传入叶青琅耳中。
叶青琅蹙眉道:“表哥,事已过去,不要再多说,说多无益。”
西楚王到底是皇帝的堂兄,天潢贵胄,表哥背后议论西楚王,要是传出去,被申饬的就该是外祖父了。
谢戟天只是太生气了。
凭什么西楚王自己追悔莫及,就要把所有不甘化成拳头挥向他祖父?
就因为他是天潢贵胄的王爷,就可以当众殴打于国有功于社稷的老臣吗?
“世上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正如在达官贵人眼中,我们这等商贾之家,也是不入流的货色一样。”南宫玠早就看透了。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能苟同大哥为了改换门庭,就与厉承夜那种小人狼狈为奸,残害无辜之人往上爬的思想。
“你是商贾之家的子弟,怎么会成为安宣公主内定的驸马?”谢戟天有些疑惑,又忙解释一句:“我没有看轻兄台的意思,只是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叶青琅在南宫玠看向她时,她便是叹气道:“我都后悔给他们保媒了。”
早知南宫寒会与厉承夜合作,说什么……
“师妹,我这不是来找你指条明路给南宫府走了吗?”南宫玠可深怕自家师妹一句话,再把他和安宣的婚事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