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取出一枚三寸长的雕花金匙,镂空处嵌着粒粒东珠:“田契地契都存在通宝钱庄,凭此匙可取。红木匣是给桑家的,黑漆匣......”
俞修指尖在匣面描摹的并蒂莲纹上顿了顿,而后才道:“给外甥和甥女作嫁娶之资。”
俞家终是对不住桑知瑜,只能对她留下的一双儿女多加弥补。
从四房院儿里出来后,俞修就安排辰阳去做了这些准备,但还是知会了母亲一声,母亲也着意添了一些。
桑时序盯着金匙上蜿蜒的花纹,忽然想起瑜娘出嫁那日,发间金凤钗的流苏也是这样缠缠绕绕。
他猛地攥紧扶手,红木雕花刺得掌心发疼:“瑜娘的事......”
“是母亲对不住姨姐,是俞家对不住桑家。”俞修起身长揖,玉冠上垂下的丝绦扫过锦匣。
“当年母亲见我倾心九疑,又得知姨姐与陈家有了嫌隙,这才有所许诺,交代陈家要好生照拂。不曾想陈家竟将母亲的嘱托抛诸脑后。”
俞修指尖忽地痉挛,金匙磕在锦匣边缘发出脆响。
落座后,他看向桑时序:“二哥,不知岳父大人肯否将外甥、甥女送到昆山来,俞家定会妥善教养。”
桑知瑜的一双儿女如今还在陈家,陈载通也依旧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即便是桑父亲自登门去接,陈家也不见得肯放人。
倒是九疑颇为动容,长在陈家与长在俞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似看透桑时序所思,俞修又道:“只要岳父肯,修自有法子。”
有俞修此言,桑时序几乎可以断定爹娘会答应此事,他们也是愧对瑜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