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看向周春生,周春生微微点头,等西村展藏和加藤走出办公室后周春生站在门边冲两人的后背说道:
“西村先生慢走。”
见两人消失在楼梯口后周春生关掉了办公室门。
他走到茶几边捡起三包药随手扔进纸篓。
想了想不对劲又从纸篓中捡出那三包药,将药片全部倒在茶几上后将三个纸袋撕碎扔回纸篓。
他从托盘上拿起一个空杯子用杯底将药片全部碾碎,随后拿起西村展藏喝过的茶杯将所有药片粉末撸了进去。
周春生晃了晃茶杯又朝里面倒了点开水后才心满意足的放下茶杯拍了拍手上的药粉残留。
“老大,你也太小心了吧。”
“小心点好,这里他们的人不少。”
西村展藏和加藤上车离开了上海市警察局。
他俩同坐在轿车的后排。
“加藤君,能看出来他们这病的来历吗?”
“就是普通的风寒型感冒,一般是受凉或者身体过度疲劳引起。”
“受凉和疲劳...行,我知道了,这次有劳你了。”
......
晚上八点半,周公馆。
周秋月的房间内窗帘紧闭。
书桌前亮着一盏台灯,周秋月拿着一把三角尺和一支铅笔在一张纸上不停的描画。
从南京国立中央大学毕业前,她在中统接受过情报人员的中级培训。
除了没有拿枪杀过人外,特工的必备技能早已驾轻就熟。
很快她便按照记忆将整个大西路67号的内部布局以及外围环境绘制完毕。
同时将可能的暗哨分布也一并标上。
她拿起图纸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折了几下塞进抽屉内的一个笔记本中。
她伸了一个懒腰,从书桌上的梳妆镜中看到了自己。
她将梳妆镜搬到自己的面前,左右摇晃头部审视镜中的自己。
她的头发已经可以垂到胸前,她将双手伸至脑后从中间将头发分成两捋顺到身前。
她对着镜子看了自己十几秒后分别在头左右两侧各编了一个麻花辫。
一边编一边轻声哼唱一首童谣:
“城门城门几丈高?三十六丈高!骑大马,带把刀,问你要橘子要香蕉?
城门城门几丈高?三十六丈高。骑白马,带把刀,走进城门滑一跤。
......
城门城门鸡蛋糕,三十绿豆糕。骑马马,坐轿轿,走进城门砍一刀。”
看到镜中扎着麻花辫的自己,她笑了,笑靥如花。
笑了一阵她又恢复成面无表情。
她站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打开了衣柜大门。
衣柜里分成两个部分:
左边清一色女士中山装和西装,色调在台灯射过来的昏暗光线下倍显阴沉。
右边清一色的旗袍和长裙,颜色和图案鲜艳跳脱,和左边的阴沉形成鲜明对比。
她蹲下身从衣柜下方拿出一个纸盒,打开纸盒后里面是一本影集。
她将影集抱到书桌前,打开后里面是18岁上大学之前的周秋月的独照以及和当时周家人的合照。
翻到最后一页,那是周秋月为纪念高中毕业在南京路上的王开照相馆照的一张半身照。
民国时南京路上的王开照相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