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二十,南翔镇广丰旅店。
周春生下楼时,林飞和谭继诚已经蹲坐在旅店门口,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向后方。
见是周春生,两人又同时站起身冲周春生微微点了下头。
三人在旅店门口闲聊了没几分钟,短褂男一个人走了过来:
“汪老板,早,俚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走吧!”
三人刚想走,短褂男阻拦道:
“慢,汪老板,俚也知道现在日本人查的严,我们藏货的地方不能让外面人知道,还是俚一个人跟我去吧。”
周春生没说话拍了拍谭继诚的腹部,里面依旧和昨天夜里一样鼓鼓囊囊缠着纸币。
短褂男笑道:
“行,汪老板做事就是爽气,那只能你们两个人去,这个小哥就麻烦他等在这里。”
周春生转头冲林飞使了个眼色,林飞点了点头不再跟着前行。
三人沿着寺前街直走来到南翔镇外围,一辆悬挂白底黑字【京2927】车牌的黑色雪佛兰轿车停在路边。
1940年南京车牌升至四位数
两个青年正站在车旁抽烟,一个穿了一身浅灰色西装,另一个穿了类似码头工人的白色短打。
远远看见短褂男出现,两人同时扔掉烟头放在脚底下碾了两下。
还没走到车边,短褂男突然问道:
“汪老板,几点了?”
周春生没有抬手看表,随口答道:
“我下楼的时候九点二十,现在估计九点四十了吧。”
“我和管库房的约的十点整,汪老板要不俚看看表,我们应该来得及吧,开过去大概十分钟的路。”
周春生依旧没抬手:
“不用看,赶趟!”
短褂男不再说话,领着两人走到车边,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绕到驾驶位坐了进去,短打男示意周春生和谭继诚抬手,他要搜身。
周春生问短褂男:
“陈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汪老板莫怪,小心驶得万年船,现在兵荒马乱的什么人都有,我们还是得防一手。”
“那万一要是你们有歹心我们两个又怎么办?”
短褂男笑道:
“那就看汪老板信不信我,如果不信的话咱们现在就一拍两散。”:
说完伸出手掌指向南翔镇:“请回。”
周春生将两手平举:“行吧。”
谭继诚看周春生举起手也将两手微抬,不过抬起到三十度后便不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