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接了银子,看了简月一眼,神色一怔。然后客气道:“请稍等,我去禀报老爷。”
简月两人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大门打开,一对中年夫妇出现在眼前。两人穿着朴素,中年妇女头上只有简单的两支银钗。
颜景山端详着简月的脸,嘴里不由道:“像!跟蓁蓁妹子太像了。”
颜景山的妻子肖氏瞪了丈夫一眼,眼含警惕地问:“请问姑娘你是……”
简月行了一礼:“小女燕颜月,燕陵府主之女,生母琼州富商之女颜蓁蓁。”
颜景山神色激动:“你真是蓁蓁妹子的女儿?”
“千真万确!颜月此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外祖家的事情。两位不知怎么称呼?”
不等肖氏说话,颜景山便抢着说:“我跟你娘是同辈,你叫我大舅舅。这是你大舅母。”
简月从善如流,分别叫了一声:“大舅舅,大舅母。”
肖氏脸色僵硬,轻轻应了一声。反倒是颜景山非常高兴,大声应着,忙不迭请人进去。
“大舅舅,大舅母,颜月带了一份薄礼,还请不要嫌弃。”简月让伏六把马车上的礼物搬下来。
伏六先提下来两盒糕点。
颜族长家虽然落魄了,毕竟是享受过好东西的,觉得两盒糕点的礼物很平常。但当颜景山看到伏六抱下来的酒坛子上燕陵春的字样时,不淡定了。他急切地伸手接过伏六怀里的酒坛子,激动地问:“这是燕陵春?是真的燕陵春?”
简月点头:“燕陵春就是我师父酿造的。如今在市面上是有价无市。”
简月这样说并不夸张。自从燕陵春问世,就以势不可挡之势令温家的玉醅酒黯淡无光。再加上燕陵春出量少,除了十里香酒坊外卖少部分,其他州府根本买不到。
颜景山欣喜若狂,小心翼翼抱着酒坛子,就像抱着稀世珍宝一样。
年前,他跟老爷子去老友家里参加一个小型生辰宴,有幸喝到了一杯燕陵春。老爷子惊为琼浆玉液,回来后一直念念不忘,整个人都魔怔了。无奈这样的酒在琼州根本买不到。就是能买到,如今家里的经济状况,也喝不起这样的佳酿。
简月不知道,仅仅两坛子燕陵春就令颜景山迅速接纳了她。就连肖氏,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
颜家除了门房没有其他下人。简月一路走来,看到两个颜家年轻妇人在井边洗衣服。
简月被让进小花厅,肖氏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茶是很粗糙的普通茶叶,且还是陈茶,简月真没想到颜氏族人竟然落魄到这种程度。
颜景山迫不及待把两坛酒给老爷子送去了。花厅里只剩下肖氏和简月。
肖氏没话找话:“当年听说你娘亲难产而死后,次年你爹就续了弦,你继母对你可还好?”
简月有求于颜家,自然不会隐瞒。于是,便把这些年的遭遇简单说了。她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蓁蓁的孩子在哪里?让老头子看看。”
简月站起身,就见一个拄着拐杖,头发稀疏花白的老人出现在门口。
肖氏道:“颜月,这就是你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