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黄邵焦虑不安之际,受伤的廖化突然出现在辕门之上,低声提议道:“坛主大人,这次的麻烦,是我廖化引起的,就让我去解决吧。”
黄邵皱着眉头反问:“解决?你打算怎么解决?”
廖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我将挑战王饶,若我胜了,便有机会提出条件,保留粮草;若我败了,便顺势交出粮草。”
黄邵投以廖化震惊的目光,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廖化紧握手中的长柄大刀,淡然道:“我去挑战王饶,无论胜败,都能维护坛主大人的尊严。”
黄邵摇头拒绝:“不,你不能去。你本不擅长骑战,何况现在还受了伤,前去只是送死。”
廖化却摇头,淡然回应:“感谢坛主大人的关心,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解决办法。若我胜了,那是我命不该绝;若我败了,就权当是对我昨夜冒失行为的惩罚。”
廖化明知此举几乎等同于自寻死路,但他愿意一搏。在这个乱世之中,除了凶狠,更需要胆魄!
更何况,正如他所说,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其他选择吗?
如果有,黄邵又怎会如此为难呢?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黄邵终于下达了命令:“来人,打开营门。”
随着他的指令,沉重的辕门缓缓开启。廖化肩上架着一柄长柄大刀,策马缓缓走出营寨。
黄邵命令张饶带领一万大军,为廖化压阵。
尽管廖化已抱定必死的决心,但黄邵认为粮草可以舍弃,但廖化的性命,却必须保住。
廖化逐渐接近,王饶的目光,如刀般锐利地落在他身上,眼中杀机四射,仿佛是闻到血腥味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
廖化骑马来到王饶面前约百步处停下,然后拱手行礼:“见过王坛主。”
王饶平举长枪,虚指廖化,冷声道:“呵呵,廖化,你是来向本坛主道歉的吗?昨日的嚣张气焰呢?”
廖化摇头微笑:“王坛主,您误会了,廖某是来挑战你的。”
王饶闻言一愣,心中有些动摇,然后转动眼珠,嗤笑道:“我有三万大军在手,为何要与你这个堂主单挑?”
廖化没有理会王饶话语中的讥讽,继续说道:“如果廖某输了,那王坛主便可取走廖某的项上人头,而粮草自然任凭王坛主处置。
但如果廖某侥幸赢了,那么粮草之事,就此作罢。不知王坛主意下如何?”
廖化看着默不作声的王饶,不由得嘲讽道:“王坛主,难道是害怕了?”
王饶脸色一变,吞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若是他真的拒绝了,好像真的怕了廖化似的。
王饶又看了看左肩和左手缠着厚厚纱布,骑在马上显得有些不稳的廖化,哈哈大笑道:“廖化,你休要猖狂!步战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但是马战……哼,拿命来吧!”
话音未落,王饶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扬蹄疾驰,提着长枪向廖化冲去。
“杀!杀!”
王饶身后的三万大军在各自堂主的鼓动下,为王饶呐喊助威。
廖化也双腿一夹马腹,单手举起长刀,迎着王饶冲去。
此时的黄邵,大步走到行军大鼓前,拿起鼓棰,狠狠地砸在鼓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一声如雷贯耳的鼓声,不仅让左路军大营中所有玄巾军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也让王饶身后的呐喊声,如被刀切断一般,戛然而止。
随后,密集如雨点的鼓声连绵响起,震碎了战场上的肃杀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