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泛的笑容突然凝固,随即又带着笑意摆了摆手,轻松地说:“哈哈,我只是为我们取得的成就感到高兴,倒是让志才兄见笑了。”
戏忠面带微笑,轻轻摆了摆手,接着便逗弄起在他怀中不停扭来扭去的阿佐。
看着戏忠这般喜爱阿佐,张泛不禁笑了起来,随后又默默叹了口气。
戏忠原本是有妻子的,然而其妻子在分娩之时难产,最终一尸两命,这成了戏忠心中难以磨灭的伤痛,以至于至今他都未曾再娶妻。
张泛有心劝解,可最终还是只能默默叹气,未能说出口。
只是张泛没有看到,在他身后的董淑,脸上既有欣喜,却也带着些许忧虑。
戏忠很喜欢阿佐,董淑自然是十分高兴,但是阿佐已经有身为封疆大吏、手握数万大军的外公,如今又得戏忠的喜爱,难免会引起张泛妻子张宁的猜疑。
毕竟在如今这个时代,嫡庶终是有别。
倘若长大后的阿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董淑来说,都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撇开嫡庶之别不谈,仅从张宁和阿德背后的支持力量来看,董淑和阿佐就难以与之匹敌。
整个黄巾教的信徒都将阿德视为张角和黄巾教的正统继承者,而像典韦、徐晃、张辽、张合等众多将领,都是阿德的忠实拥趸。
董淑并未有过分的期望,她只希望阿德能够无忧无虑地成长,将来娶妻生子,为董家延续一线血脉,这便已心满意足。
似乎是看出了董淑的担忧,张宁轻轻拍了拍董淑的肩膀,微笑着说道:“阿佐虽然还小,却能看出他是个厚道恭孝的孩子。
况且,此事并非我们所能操心的,夫君必有自己的打算,妹妹不必忧心。”
董淑看着张宁,笑了一下,驱散了心中的烦闷。
张宁说得不错,此事想来张泛自有打算。
张宁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贾诩急匆匆的来到张泛身边,而后带着严肃的神情,忧心的说道:“主公,这次的降雪异常猛烈,城内外的道路都被积雪封锁,导致木炭和必需品的运输变得极为困难,价格因此飙升。
恐怕城中的许多平民百姓,怕是要挨饿受冻了。”
听到这里,张泛的眉头紧锁,带着疑惑询问:“在降雪之前,我特别指示官府和商户大量囤积木炭和石炭,怎么会发生短缺呢?难道他们没有执行我的命令,没有进行囤积吗?”
贾诩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他们确实囤积了货物,但却趁机哄抬了价格。
木炭倒还好,主要由世家商贾使用,他们通常都有储备。
但石炭不同,普通百姓往往没有足够的意识或资金去大量囤积。
现在石炭的价格已经从每石二百五铢钱,飙升至每石八百五铢钱,整整翻了三倍!”
张泛的神情骤变,脸色变得铁青,猛然长身而起,咬牙切齿地说道:“可耻!可恨!他们简直是目无法纪!”
而后张泛对着戏忠说道:“志才兄,此事你可有耳闻?”
戏忠微微一愣,随即答道:“主公,此事我有所耳闻。文和兄所言不差,正是由于降雪导致运输困难,加上一些不法商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所致。”
张泛听后,怒气更盛,他站起身来,语气坚定:“这等行为,绝不能姑息!文和,你立刻着手调查此事,务必揪出幕后操纵者,严惩不贷!”
而后他对着典韦说道:“恶来,你带着三千虎卫协助文和,若有人胆敢有反抗,格杀勿论!”
而后,张泛朝着戏忠说道:“志才兄,将城内备用仓库的石炭都拿出来,平价卖给城内百姓吧。”
戏忠点点头,但是随后又接着说道:“主公,就算是将军需备用仓库的木炭都拿来出,也仅够数日消耗,怕是治标不治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