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沈和将对讲机从耳边拿开,却又在即将放回去的时候反悔。
“还有。”
她重新举到唇边,神色极其漠然,“别把我当做什么很善良的人,如果真的被逼急了,我也未必做不到赶尽杀绝,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不再与付媛废话半句,扭头就走。
徒留付媛一人坐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沈和离去的方向。
直到狱警前来提醒,才不疾不徐地起了身。
离开前,又回头看了眼已经空空如也的座椅。
她从来不信这世界上有推不倒的墙,更不信有哪对夫妻真能同心同德一辈子。
就算沈和心里只有一道浅浅的裂缝,时间长了,也会变成一条再也填补不上的鸿沟。
她就只静静地等着,盼着,总有一天,好戏一定会上场。
……
沈和从监狱回到思合居时,凌姨正收拾着客厅。
原以为沈和一直在客房卧室,却不想她是从外面进来的。
凌姨讶了一声,原想多问几句,沈和却说自己累了,想回房休息。
她一步一顿的上楼,似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凌姨在背后看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犹豫片刻,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客房里。
沈和挨着床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脑子里乱的很。
一会儿想起付媛的那些话,一会儿又浮现这段时间与顾言慎相处的点点滴滴。
时而平静,时而烦乱。
仔细想了,又确实觉得顾言慎这几天与从前不太一样。
尤其是那天从碧桐苑离开之后,总是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什么谢南笛怀孕了,自己高不高兴?
她说了高兴,可顾言慎却说他不高兴。
可他为什么不高兴呢……
是因为怀孕的人是他的青梅竹马——谢南笛吗……
沈和心里乱糟糟的,好像割裂了一样。
辗转反侧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忽地,卧室门锁处传来拧动的声音。
她几乎条件反射的坐起来。
顾言慎已经褪去了西装外套,只剩一件白衬衫。
走廊灯光穿透而过,完美的勾勒出了藏在里面的宽肩窄腰。
许是好几天没见,沈和竟生出了一种不真实感,“你回来了?”
顾言慎嗯了一声,边走边解着袖口。
随后在床沿坐下,抬手去碰她的额头,“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连晚饭都不吃啊?”
被他一说,沈和才恍惚想起刚才凌姨好像过来叫过自己。
可她没胃口,就说句不饿。
回了思绪,沈和半开玩笑地吐出两个字,“减肥。”
“胡说,你哪里需要减肥?”
顾言慎佯装生气地绷着脸。
可没过三秒就破功了,“我让凌姨煮了面,起来吃一点吧。”
“我……”
“就当是陪我吃一点,好不好?”
没等沈和说出拒绝的话,他便抓住了她的手,将她从床上牵下来。
到餐厅的时候,凌姨已经将两碗三鲜面摆上了桌。
沈和胃口实在不佳,可为了不影响顾言慎,还是勉强着吃了几口。
顾璟承替她夹了点小菜,好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今天去见付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