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重新起行,苏泽衣把周骥当透明人,钟妙仪却是浑身都不自在。
从周骥的角度看来,她是整个人瘫在苏泽衣怀里的,不太像个夫人该有的样子,反而真的挺像苏泽衣路上拐来的一样。
好在周骥一直闭着眼睛养神,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
要说起来,周骥这个人的脸皮也是真的很厚了,苏泽衣都已经把对他的不喜欢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还能腆着脸凑上来,也是厉害。
此去苏家,他不会不知道是羊入狼口,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可见苏家肯定有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苏泽衣抱着她的手劲一直没松,钟妙仪腰酸的不行,但又不知道自己动了会不会打断苏泽衣的思绪。
“你难受
不会说话么?能忍是什么美德?等着我夸你?!”
苏泽衣突然开口,把周骥给吓得差点翻下来,钟妙仪倒没什么特别大的波动,她把苏泽衣的手移开,自己理了理衣服坐正。
周骥还以为是到了,伸手一撩帘子,冷风灌进来吹了一脸,外面黑灯瞎火,只有冷清的斑驳月光。
苏泽衣瞪他一眼:“风扑了她身子,我就把你丢下去。”
周骥瘪瘪嘴,识相的把手收回来,打了个哈欠:“宫里的酒后劲怎么那么大?我也没喝多少啊,现在头疼得厉害……”
“没人关心你。”苏泽衣不留情面的打断,甚至还夸张的挖了挖耳朵,“都这个季节了,怎么还有蚊子?”
周骥被噎个半死,大概也是真的头疼,小声嘟哝了两句后,便又靠着重新睡过去。
钟妙仪看着他呼吸平稳下来了,才对着苏泽衣轻声开口:“你准备把他安排在哪里?”
苏泽衣哼了一声,看来是压根不想考虑这个问题:“要住就自己收拾!谁惯的?!”
“你生气是一回事,但他是太后的娘家人,又是嫡子,你总不可能真的让他……”钟妙仪皱眉,她知道苏
泽衣的脾气,执拗起来,怕是真的要让周骥凡事亲力亲为,说不准还要干出什么事来。
“嫡子怎么了?!谁不是么?!让他自己弄!别来烦我。”果不其然,苏泽衣有些不悦的开口。
可怜的周骥,刚刚睡过去,又被苏泽衣的一声吼吓得不轻。
他拍拍胸脯坐起来:“我的天,大哥你是准备要我死啊?这样吓我?我也跟你没那么大的仇吧?”
周骥一通牢骚,捂着心脏直拍。
苏泽衣还是一张臭脸怼回去:“这是我的马车,让你上来就不错了,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是受不了,滚下去!”
人在屋檐下,也是不得不低头,周骥张了半天嘴也没有想到什么可以反驳得理直气壮的话,很是凄凉。
不过苏泽衣就很享受让人吃瘪的感觉,尤其是看到周骥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好像有一种一雪前耻的感觉。
钟妙仪在一旁看戏,只觉得这两个人相当的幼稚,一向沉稳的苏泽衣遇到周骥竟然会是这个样子,让人有些费解。
虽然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钟妙仪了解的不多,但是不管怎么想都知道两个人的牵扯不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