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人真要说起来,个个都是可怜人,爱而不得,得而不爱的大有人在,更有尚且被宫人苛待的,她吴秀安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可怜人,顶多是个被人算计的棋子罢了,算计的这人还不算高明,想用这样的手段来达成目的,当旁人是傻子么?”钟妙仪幽幽说一句,显然对可怜人这样的说法很是不屑。
这个宫里的确处处都是可怜人,陈溪梦晓得自己冒失,说到了钟妙仪的心头刺上边,常暮阁养着的那位既明公子,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纵使有钟妙仪能护他一时,却总不可能护他一世,年岁到了,是肯定要出宫去的。
陈溪梦不敢在钟妙仪跟前提钟既明,关于苏泽衣,陈溪梦知道更是少之又少,可能苏泽衣早就已经忘记了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
钟妙仪和陈溪梦能聊得东西不算多,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实在
是太大了。
所以陈溪梦只比吴秀安多坐了一会儿,便也起身离开了。
等到人都走完,钟妙仪推着陈惆进屋里之后,陈惆才低声笑起来。
这一声笑意把钟妙仪都给惊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笑。
陈惆倒是不避讳,开口道:“你这宫里边的人还真是有意思。”
“怎么了?”钟妙仪没明白过来陈惆具体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宫里边的人……算哪门子的有意思?
“那个陈贵人,就很有意思。”陈惆依旧笑着,似乎对陈溪梦很感兴趣,“她对那吴秀安,可不单单是感兴趣这么简单的事情。”
钟妙仪一怔,有些明白过来陈惆的意思:“陈溪梦不得宠,我也曾许诺她会帮她,但是时机远远未到,和皇上之间发生了许多事情,吴秀安的进宫和得宠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谁不想得宠?谁不想知道该怎么得宠?”陈惆反问一句,说罢微微抬头,像是能瞧见钟妙仪似得,若不是她眼中的雾霾,钟妙仪真以为陈惆是在看着自己。
眼睛看不见的人,总会有灵敏的听觉和触感,陈惆比旁人更聪明,所以更能够掌握这
样的技巧。
“她有这样的心思正常,只是之前有一些事情尚且还没有同你说过,陈溪梦的心思……也止步于此而已了。”钟妙仪知道陈惆担心什么,一个人的野心一旦有所表露,的确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是陈溪梦不是愚蠢的人,不会做不利于己的选择,至少现在来说,依附钟妙仪是她最好的选择。
陈惆不置可否,耐心听阿九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挑了挑眉:“你还真是四面楚歌,那个皇后不足为惧,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宫女,要想办法除了才是。”
“暂时没有什么错处,想料理了也不容易,更何况还有西太后撑腰。”钟妙仪不是没有想过这问题,但是真的要动手,又没有更好地时机。
“皇上那里,你自己总归是要下点功夫,马上就是秀女大选了,现在没有错处,总不代表日后没有错处,不是么?”陈惆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但如果你自身不够强大,再怎么有错处,都是没用的。”
陈惆让她去讨好苏泽衣,苏泽衣日日都去吴秀安那里,摆明了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得有人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