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她又吩咐道:“你明儿找个空闲亲自回趟娘家,苏氏一日不除我心中一日难安。”
王妈妈忙应下,她也是李玉莲的左臂右膀,自是清楚李玉莲是打算求了老夫人递牌子进宫见过宁嫔,又暗中通过宁嫔认识的管事公公,买通了数十个大内高手,便是为了剪除掉苏小芸。
她的话音末落,便听到屋顶一阵细响,心中一惊,急忙抬头细细看去,依然梁是梁,瓦是瓦。
王妈妈见此与一般伺候的锦儿对视一眼,锦儿从榻上站起来悄悄挑了帘子出去,不时,便从外头进来,回道:“夫人,奴婢刚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并未曾发现有何异常,半个人影也没瞧见。”
李玉莲先是心思一沉,随即嘴边噙起一抹冷笑,说道:“咱们是武将府,总有些能高来高去的人,不以咱们这些只会捏针拿线的。”
她一边说,一边端起小几边的温茶微啜。
王妈妈眼里闪过几丝惊诧,随即又十分了然,问道:“夫人,可是怀疑那院里的?”
李玉莲神情微微一凝,方才缓缓说道:“苍松院?不,苏氏不在,只有陈妈妈与侍刀、侍锁几个下人在,成不了气候,更不会贸然跑到我院子里来。”
王妈妈瞬即眼光一亮,答道:“大姑娘一向是精通女红,于武艺一通并不懂,二姑娘的脚又崴了,这些日子一直小心养着,莫不是……”
她伸手比了个“三”!心中又不禁疑惑,三姑娘也不过十二岁左右,何来如此高的武艺?能有飞檐走壁的本事却叫她们没有摸到底?
“八九不离十,夫人,妈妈说得没有错,比起二姑娘,三姑娘天生就爱习武,连老太爷对她都宠爱有加,可不能叫她抢了咱姑娘的宠。”
一边的锦儿见李玉莲皱眉凝思,便也跟着劝她。
王妈妈担心偷听之人会坏了自家主子的事,又道:“夫人,不如这般以免后患,二姑娘是个贪吃的,又是个不长心眼的,到是好算计,只是这三姑娘如此有心机,留到日后……夫人,可要赶紧拿主意,趁着这府内苏氏不在,正好行事。”
李玉莲双眸微闭,半晌后猛的睁开眼,一道狠意闪过。
“打发个人去看看她去哪儿,还有,明日我要叫那小杂种见不到日落。”
王妈妈便知,她是要借机除掉林诗音了,又问道:“那二姑娘呢?”
李玉莲从头上拔下金簪挑了挑烛芯,方才幽幽笑道:“总得留个种,不然那嫁妆……”
意思是人不能死绝了,不然枫叶谷苏家怕是要讨回嫁妆了,那她的水磨功夫不是白做了?李玉莲又怎么舍得那些前朝古董、字画及金贵之物,眼睁睁地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抠走呢?
正在与自家姐姐说话的林诗音打了个冷颤,只觉得后背一阵阴寒!
“音儿,莫怕,有我在呢!”
林诗语知道她是被吓到了,咋闻这些后宅往死里整的手段,叫一个花骨朵般的小姑娘如何承受的了。
若非前世凭着一股滔天怨气掐了那莫名手诀,她又如何能重生一世,这般一思虑,却是怎么也记不起当初所学的无名法诀,不觉问道:“音儿,你可还记得娘亲曾教过一段莫名手诀,我怎么老想不起来?”
林诗音到底是真小孩心性,被她这么一说,心下怯意去了三分,说道:“哪有什么莫名手诀,到是娘临行前可是说过,要我盯着你,可不能偷懒耍滑,得好生把剑法练好。”
是吗?林诗语很困惑,为何她明明记得前世死去时,是掐了一段诀,可是现在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大概是我梦里见过,却是当真了,先不说
这些,只是如今娘亲一事,即然大娘起了那歹毒心思,咱们可不能叫她如了愿。”
香果在一旁听了半晌,最后忍不住开口道:“姑娘,何不悄悄找人去给夫人送信?”
林诗语不吱声,只是扭头看向赵姑姑,这位刚上任的“狗头军师”。
赵姑姑微微一眯眼,也不推辞,便开口问道:“姑娘,方才三姑娘可是说了,她已打草惊蛇。”
“姑姑的意思是?”林诗语目光微闪,李玉莲定能猜测林诗音偷听一事,那么她要派人去送信,无疑是自投罗网。
“姑娘,只怕咱们这几个院里的人都给盯上了。”赵姑姑很不乐观的帮她分析,她不是要每次指出来问题在哪儿,而是要引着林诗语学会谋划。
林诗音问道:“姐姐,那我们怎么办,娘亲有危险,身为女儿又怎能见死不救?若如此,往后我们一辈子都不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