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莲不管对林诗语有多恨,听了这话也是很舒坦,倚在罗汉床上摆摆手,笑道:“是咱娘娘的福气大,当今圣上听说咱娘娘爱吃杨梅,更是下了手谕,令人从南边快马加鞭的送来京城。”
她这意思是说宁妃荣宠不断咯!
林诗语低头冷笑不语,人家贵妃回眸一笑,便知岭南荔枝来,结果,还不是落了一个三尺白绫的境地。
宁妃样貌不是宫里最出采的,家世又不是很硬扎,凭什么当今圣上对她荣宠不断?
林诗语猜不透这里面的谜,索性丢去一边。
而一旁的林诗音却是拿手肘轻轻的碰她,又朝她眨眨眼:姐姐,宁妃福气再大,能大过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林诗语斜睨了她一眼:皮痒了?皇家的事也敢非议?
林诗音俏皮的朝她吐吐小香舌。
“大娘,宁妃娘娘自然是个有福气,否则也不会生下小皇子,也坐不上妃位了。”说这话的是刚吃了梅子的林诗画。
马屁是拍的啪啪响!
逗得李玉莲弯下腰咯咯直笑。
林诗语朝自家妹妹挑挑眉:看到没,人家多会拍马屁。
林诗音不屑地撇撇嘴。
哼,马屁精!
林诗语忍不住仰头翻白眼,对于林诗画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她是懒得去说的。
李玉莲对她的话很受用,对立于一旁捧着一个纸盒子的缎儿说:“好在我家妹子自己福气好,又念着与我的姐妹情,这不,连着梅子一并让人送了些绢花来,听说,都是今年春,宫里最新鲜的绢花,韵儿如今陪伴她宁妃姨母去了,这些个也用不上,到不如拿出来给大家伙分了。”
林诗语暗道:果真如她猜的那般,拿宁妃这个别人家的小妾来压人,哼,李玉莲也就这点子手段了。
她也不说旁的,只是伸手摸了摸垂
于耳后的梨花串,这一举动到是引起了一向不爱仗势欺人的织儿的注意,当她的视线落在那梨花串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又低下头偷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然后,退后几步离李玉莲远点。
她大抵是觉得这样也不安全,又上前拎起桌上的茶壶,转身挑了帘子离来了这房里。
林诗语目光微闪,嘴上虽与李玉莲吹捧,眼角余光却是瞄见了织儿的举动,心中人笑,看来,她的这位大娘也不怎地得人心。
李玉莲并不知她所想,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了人围到她跟前去挑绢花。
今儿,三人都是戴着昨儿大家分的绒花,毛茸茸,外沿是白色却是渐渐往内或黄,或粉,或红,瞧着到是极漂亮。
而林诗语的梨花串是单独早就挑选出来的。
林诗画见林诗语与林诗音都上前了,她这才偷偷的跟了上去,又见林风谨正睡得香甜,不由自主的放轻了手脚,连说话也越发轻柔了三分。
“快来看看,二丫头,这枝粉桃到是极适合你。”李玉莲拿起一枝桃花递给林诗语。
林诗语原本就生得肌肤赛雪,明眉皓齿,此花到是能配上她。
只是——当李玉莲拿起桃花想给她插上时,眼角猛地抽搐了……
她就知道这二丫头不是省油的灯。
那娇嫩鹅黄蕊,赛雪梨花瓣,清爽,干净,又不招长辈们忌讳,当真是衬得她人比花娇。
最让李玉莲恼火的是,她瞧出来了,林诗语这头上的花枝却是比自己的还要精致三分。
小米似的的粉珍珠,紫珍珠散落在花间,随着她的晃动而珠光隐隐闪烁,不耀眼却很迷茫人。
她的脸皮子抖了抖,皮笑肉不笑地问:“二丫头头上的这枝梨花瞧着到挺好看的,不知是哪位夫人送予你的?”
林诗
语一脸娇羞,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只见她的小嘴张了张,说出来的话差点把李玉莲气得六佛升天,七窍生烟。
“大娘,也得好看?女儿也这么觉得,到也不是哪位夫人送的,不过是出门玩耍遇见了,便随手买了几支,不光女儿有,就是音儿和四妹妹也是分到了两株。”
林诗音一向与林诗语姐妹情深,她对于补刀子这一事业十分热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