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是呢,左右不值啥钱,也就我们这些小姑女们戴个时兴。”却是堵住了李玉莲,让她从今以后,不再会因为戴了宫里赏下的绢花而到处显摆,生怕外府的人不知道,她有个亲妹子是宁妃。
李玉莲被两人这般一堵,气得一口气险些不曾提上来。
林诗语见她被气得脸色发青,决定今儿中午一定要就着回锅肉片吃两大碗饭。
“可不,我们头上的绢花能值几个钱,漫说是买根竹苗了,便是买个竹鞭也是做梦,哪里及得上大娘这盒子里的绢花,不在贵,而在于它们的来头大呢,这可是从宫里赏下的。”
她不说尚好,说了后反而打了李玉莲的脸,而且还是啪啪啪的那种。
李玉莲的心头如同积了一大盆火,她强行压着心头的怒火,与一旁候着的王妈妈对视一眼。
谁都不曾想到,林诗语手上会有宫中赏下的花!
林诗语不给她多想的时间,又道:“大娘这盒里的花,却顶顶好的,只是再好,也不如自家的好,大娘你说是吗?”
李玉莲倒吸一口冷气,她原本和王妈妈合计着,先是拿梅子镇住这三个黄毛丫头,再用宁妃赏下的绢花收买这三个小丫头。
原以为她们三人是个没见识的,哪曾想,林诗语会斧底抽薪,让李玉莲的这盘算落了空。
“好孩子,自家有
自家的好,宫里赏下的更多是面子好看。”李玉莲却是不敢惹恼了林诗语。
想了一下,又道:“听说霓裳坊又来了新货,不如,大娘做主,让王妈妈带你们去霓裳坊做几件新夏衫,正好留到端午时穿了出门子耍。”
林诗语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瞧大娘,可真是大方啊。”
哼,想用几套衣服来糊弄了她们三姐妹,也不怕银子捂在手里烫着了。
林诗音也道:“可不,霓裳坊的衣裳,怎样说也要十来两一套,咱们可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了。”
林诗画到是乖乖地坐在那里,只是抿嘴笑笑,横坚今儿林诗语叫上她,那定是跑不脱她的一份子,不说多了,千两银子怕是有的,如此一来,她到是又能在小庄子上添个几十亩,用不了几年,她林诗画自己的手上也怕是有个一百多亩水田。
林诗语自然不曾错过她的神情,心下冷笑,若不是需要梅姨娘这一房顶在前头,她又何需捎上林诗画,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便宜了林诗画,却能少了许多麻烦,至少她这一房,不会有人把手伸到自家弟弟身上。
她今儿来之前便已与赵姑姑相商量好了对策,无论如何,要让李玉莲吐出一大半:“大娘,这梅子虽好吃,可吃多了却容易倒牙,若是再贪嘴点,怕是牙都保不住了。”
李玉莲闻言眼神更冷,嘴上的笑容也勉强了。
她实在搞不懂,不过是大半年功夫,这个死丫头便像是换了个人了,做事越发精明了。
她的目光落在林诗语头上的那串梨花上,最终堆满了笑容道:“傻孩子,自然是多大的饭量用多大的碗。”
“大娘能如此明白,不枉我上门一趟,唉,本是同家人,何必煎相急。”
李玉莲恨得牙根痒痒,偏生眼
前的死丫头也不知傍上了宫里的哪棵大树,却弄得她束手束脚,不敢拿这丫头怎么样。
不说自家女儿还在宫里住着,即便是宁妃这块牌子也是极好用的,万一,给她的亲妹子招来了仇家,只怕宫里的妹妹会怨死她,若再跟娘家抱怨几句,她李玉莲可就没娘家人撑腰了,到时,她拿什么来跟苏小芸斗?
这般一想,她又细眼看了一下林诗语,只见她神情淡淡,十分端庄的坐在椅子上。
“大娘,考虑得如何?”
林诗语不急,她有的是时间,左右李玉莲把那几株树不过刚运出府,而且,她昨儿晚上,已经令脚力最轻的香果悄无声息地溜去了客院,找了正在府里暂住的苏君豪帮忙。
王妈妈见李玉莲下不了台,便提醒道:“夫人,你到是忘了,咱三姑娘如今管这些,又是二姑娘管着帐册,先前便从节省的裁衣银子里拔到了给主子们做衣裳,如今,府里的主子穿的衣裳,都是从霓裳坊订制的。”
不过是一会子的事,李玉莲就把这事给忘了。
她的神情很不自然,到底是被后辈们削了面子,偏生让这几个死丫头发现那处被换了。
“到是不知你们原来喜欢望春树花,罢了,罢了,你们即然不愿做衣裳,我便折了现银给你。”
玉兰花的花香淡雅仪人,几乎每个女子都会喜欢。
林诗语只是神情淡淡的坐在那里吃茶,林诗音却是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又朝李玉莲笑得十分欢快,而林诗画一直很规矩的坐在那里,她只能当壁柱,即想傍着林诗语她们这一房,可又不敢太得罪了李玉莲,说到底,梅姨娘的卖身契还捏在李玉莲的手上。
“喜不喜欢到是其次,到是女儿担心大娘怕早上吃太撑了,不消化。”林诗语暗讽她太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