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拂掌笑道:“正巧诗墨堂妹有点口味了,快些让她先吃上一盏。”
林诗墨正好奇的看着那些花朵式样的琉璃盏,听到她的话,答道:“哎呀,姐姐们,你们说我吃哪盏才好,我看着个个都好看。”五颜六色的花朵琉璃盏中间,细如羊脂玉的奶冻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就如十五六岁少女褪去了所有的衣裳,正安静的倚在琉璃盏中,等君来品尝。
香果忍不住笑道:“不如那个粉荷盏的吧,这个盛得最多,做这个之前,咱姑娘特意交待了,说是堂姑娘最爱吃这个了,便把这粉荷盏的留给你。”
林诗墨傲骄的朝林诗琴冷哼:“看到没,二堂姐哪有你说的那般坏,也就你长了一副小肚鸡肠,才会把旁人想得太坏。”
林诗琴的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但她又不认为自己说错了话,反而认为林诗语是故意让她下不了台。
“好了,莫要斗嘴了,你们快些吃,等会子还要去与别家姑娘们走动,咱们一屋子的姐姐妹妹窝在一块儿,却是把客人们扔在别处,让人瞧了不像话,诗琴妹妹从,我若是喜欢吃,下回我让人再去定个碧荷盏,与这粉荷盏到是能单独成套。”
林诗语觉得斗嘴也该适可而止,今日她们俩姐妹可是小主人,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
林诗琴正想开口答应,岂知林诗墨小孩子性,伸手指着最小的那美女樱琉璃盏道:“琴堂姐最喜欢美女樱了,香果,你快把这个端给琴堂姐,莫要又让她说我们冷落了她。”
林诗语闻言心中挺乐呵,看着林诗琴气得小脸通红的样子,心中特么爽。
“好了,好了,即然诗琴堂妹独爱美女樱,香果,把那盏大红的端给诗琴堂妹。”
随后,林诗
语分了个乳白间浅黄流云的梨花盏,而林诗音的却是腊梅盏,林诗棋分得了海棠盏。
看着冰冰凉凉的姜汁撞奶,众人一时食指大动,有东西堵嘴了,也没有谁给谁添堵了。
林诗语这边刚刚放下勺子,又问了香果几句,可有送了这些姜汁撞奶给泛舟的姑娘们。
香果答道,早有婆子取了冰镇的姜汁撞奶划了小舟去湖中的小画舫上了。
正在这时,亭子外响起了香菜的喝斥声:“谁,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做甚,还不快出来?”
众人闻言举目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普通棉布衣裙的婆子,站在不远处的假山旁朝亭子这边点头哈腰。
林诗语识得她的酱色衣裳,这是府里的三等婆子,应该是在前院听差的,怎地跑到内院来了。
“香菜,你去问问她,看来这里是何事?”
香菜得了令,走下亭外台阶,不过是几步路,就到了那婆子跟前,再细细的问了那婆子所来何事。
林诗语等人是坐在水边的亭子里,到是听不真切那婆子说了何话,只见她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又讨好的说了几句话。
她见香菜看了赏,想来不是什么坏事了。
香菜打发走那婆子,拿了信折身又回了亭子,回道:“姑娘,是阮五姑娘来信了。”
林诗音高兴得站起来,笑骂道:“这死妮子还记得写信来,我还以为她在外祖家玩得忘了回京城的路了。”
“快些将信拿来,也不知她是否平安。”林诗语看着活泼可爱的林诗音,心中很是安宁。
前世,这个时候的她正与李鸿喻商议婚事了,固然心中为自己同胞妹妹的去世而伤心,却也不敢在这喜事当前时表露出来,怕惹得未来夫家不喜。
如今,她依然婚嫁无期,而自家妹
妹也好生生的活着,林诗语心中有说不出的开心。
今生,她再也不用面对姊妹阴阳相隔了。
她这般魂游时,林诗音已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展阅了。
“我说这妮子怎地会好心写封信回来,原来,她暂时回不了京。”
林诗语不免心中奇怪,阮秀秀去外祖家也好几个月了,她的祖父母尚在世,定不会长年累月待在外祖家,怎地还不归家来?
便开口问自家妹妹:“音儿,信上可有说她为何不归来,又定下了几时归京?”
“到是没说她几时归京,只说她要随着外祖家的长辈去塞北边陲之地,她还在信上说,若是遇见了咱老爹,定要告诉咱老爹,我们想他了。”
林诗音说完,又把阮秀秀的亲笔信递给了林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