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姨母自然是为我好,只是,到底是在姨母的宫中,只是怕人说闲话。”林诗韵说起子桑宸阳,面上涌现一丝丝娇羞。
宁妃的目光扫过她的粉脸,又低头打量自己保养得宜的小手,这才淡然地说道:“外头谁不知守王相中了你,当初若没有央金公主之事,你早就嫁入守王府了,还有,收起你心中的委屈,这事儿别说是我,就是你的外祖父也是极满意的。”
林诗韵低头规规矩矩的应了一声,在这宫中看得最多的是美人,悟得最透的就是这些人的命不值钱!
宁妃似乎知道她的小脾气,但她是绝对不会允许林诗韵有半点泄露出来:“回屋去好生待着吧,守王过会子怕是要来了,还有,我要午睡一会儿,莫要叫人打扰了我。”
林诗韵听后身子一僵,随即小手紧紧抓着裙边垂下眼睑,面带笑意的退下了。
彩玉见得宁妃娘娘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后,这才小声问道:“姑娘,咱们怎么办?”
林诗韵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如同怪兽大嘴般的正殿大门,定了定心神,又瞧着殿外的宫女们渐渐散去,这才苦笑一下,道:“想活命吗?回吧!”
她并不需要彩玉的回答,心中已有了答案。
彩云面色有些不愉,小声嘀咕了一句:“姑娘,宁妃娘娘怎地左一句姓李的,右一句姓李的,明明姑娘是姓林。”
哪知,林诗韵脚步一顿,转身就甩了她两耳光,骂道:“做死的小蹄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没有我外祖父,没有我宁妃姨母,我们哪里会有这般好过的日子。”
虽然殿外的小宫女瞧见了彩云挨耳刮子的事,但是,林诗韵能从她们面无表情的脸上判断出有无危机。
林诗韵所住的偏殿在宁妃的宫殿后头,是一个独立的小宫殿,
听说,以前是一位得宠的女官所居,后来那位女官告老还乡了,就一直没有用上。
这小宫殿不大,是个一进的院子,正殿是三明两暗,两侧是偏殿。
但这小殿没名字,大家都只是称它为偏殿。
“姑娘!”彩玉随之进来,又朝彩云递了个眼色,道:“我去劝劝姑娘,你现在别在姑娘眼前晃,省得又恼了你。”
林诗韵回头见彩玉跟了进来,这才往小桌前一坐,对她说:“我想回家,为何娘亲不派人来宫中接我家去?”
彩玉劝道:“姑娘,大夫人也有难处,如今二房得志便猖狂了,没瞧见二姑娘、三姑娘她们走路都是横着的。”
远在林府睡懒觉的林诗语很无辜的打了两喷嚏。
林诗韵忍不住抱怨:“我娘也不知怎么想的,明明掌管中馈十多年,偏还叫一个不起眼的江湖女子给抢走了管家权。”
彩玉同样想不通:“府里头传信来说一切安好,大夫人也不曾吃过亏,只是不大喜欢出门了,听说是大夫人觉得丢不起这人,所以”
“哼,打量着我是在宫中,帮不到我娘亲,真想求了宁妃姨母,让她帮我出口恶气。”
林诗韵嘴上虽这般说,也不过是发发牢骚,当初,李玉莲不就是仗着宁妃做了一回蠢事,结果反而连累了宁妃。
彩玉觉得在这宫中待的时间越长,越是怕死的要命:“姑娘,要不,奴婢挑个好日子出宫一趟,求了大夫人接你家去。”
林诗韵冷冷一笑:“我娘亲却是打发我来跟姨母学手段的,若就这般回去了,岂不是很没脸面,再说了,宁妃姨母可是说了,二丫头那贱人的姑姑可是打宫中放出去的,那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左右我是要练就一身本事才能回去的。”
彩玉无法,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她的命是系在林诗韵的身上,只有惟望她能谨慎行事了。
两人聊了一会子,彩玉这才在林诗韵的示意叫了彩云进来。
“脸可还疼?”
“姑娘莫要担心,奴婢挨两耳刮子算不得啥,只要姑娘平平安安出宫就好。”
林诗韵叹了口气,道:“想必你们也瞧出来那位很难说话吧,只是,我是晚辈,又不得不听从她的安排,所幸,我终归是要家去的。”
她想起了因为没有子嗣而被压了管家权的娘亲,她从来就没有恨过那些兄弟们,若是他们不出生,自己的娘亲又如何会如此消积呢?!
聊天最是能打发时间了,不时,便听到外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就见到了玉树临风的守王。
再后来发生的事,林诗语早已知道了,守王不知发了什么疯,叫人把彩玉与彩云轰了出去,然后强要了林诗韵。
“那守王莫不是中了邪?”
林诗语觉得这事儿太稀奇了。
子桑宸颢微微摇头,道:“宫中自有宫中的章法,这些大的方面防得可紧了,二哥,怎么瞧都不大可能中邪。”
他说到这儿又道:“听里面的线人说,没有人瞧见守王是打哪儿进去的,不过,那会子正值午睡时分,偷懒的小宫女多着呢。”
“没有人瞧见他是如何进去的?”林诗语先是惊讶,后又拿眼珠子把子桑宸颢圈了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