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会承认在宫中时,宁妃疏忽了照顾她。
蔡姑姑点点头,听出了林诗韵话里的意思,知道再多说无益,便道:“姑娘,找奴婢来可是有事?”
林诗韵叹了口气,道:“找姑姑来,便是想着我娘亲的事,这些日子我细细旁观了一下,琢磨着那边能起来,大抵是因为得了子的原故,说来也是伤心,同样是孙女,偏生待我却不是真心。”
蔡姑姑劝道:“姑娘莫往心中去,你可是林府嫡长女,却是谁也不
能越过你去。”
她的意思是以林诗语为首的小一辈,都得以她为长。
林诗韵把手一摊:“那又如何,我娘亲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呢,偏又不忍对着自己的兄弟算计,只能听天由命了。”
“姑娘你难处于一个二字,一个是那边生了一对双生子,二个是那边的二姑娘、三姑娘却不是啥省油的灯。”
蔡姑姑一针见血的指出来。
“我又何尝不知呢?偏生又没好法子,当初,我那堂伯的儿子还想与她做亲来着,可我那二妹妹偏是个石头心,怎么捂都捂不热。”
蔡姑姑闻言,计上心来。
她与林诗韵在房里又聊了个把时辰,这才一脸喜意的从屋里走出来,院里的丫头们都瞧见她头上新戴了一支厚重的一字金簪。
“什么,蔡姑姑得了赏?”这样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林诗语的耳里。
“是呢,姑娘,你可得小心些,蔡姑姑这人最是心狠手辣不过了。”来送信的是林诗语的教养姑姑--赵姑姑。
“我知道了。”林诗语不在意的点点头。
哪晓得第二日午饭后就生了变故。
此时,林诗语刚刚吃了杯冷茶,正准备歇歇饭气儿,去院子里的梨林下走走,然后再回屋睡个午觉。
哪曾想,香菜却是拎着裙摆小跑进了屋,连着带进来一股热浪,迎面扑到了林诗语的脸上,让刚歇了点热汗的林诗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她正准备喝斥香菜,却不想被她抢了先:“姑娘,姑娘,点心铺子那边的掌柜差人来说,今儿的点心一上午就卖完了。”
“啊?!卖完了?”她的一双凤眸转了转,狐疑的望了望窗外。
此时,窗外!
烈日当空,连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染上了一层白光,正焉啦吧叽蹭在院子里,知了正不知烦的叫着知了,知了,叫得她的心中莫名
腾起一股火辣辣的火焰。
“烦死人了。”
她撅起小嘴任性的撒着气儿,实在是热得人心烦。
“姑娘歇怒,说不定是哪个府上做事,临时起意买的。”香菜在一旁劝道,又给她沏了碗茶。
林诗语的眉头紧皱,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却是一直呆坐着,并没有喝。
半晌后,才听她幽幽地说:“可知是哪个府上的?”
“来人并未说,掌柜已叫人去打听了。”
这事儿太蹊跷了,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办事儿,多半会提前吱会,哪里会如此行事?
“我这铺子开了也有大半年了,都不曾出过这等奇怪事,你得叫掌柜多留意些,莫要叫人落了口舌。”
她的担忧不曾超过一个时辰,便有人上门了。
林诗语看看这日头,很是奇怪的问一旁伺候着的香果:“那家伙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去年挨了揍还改不了性儿?”
“姑娘,要不奴婢再喊了四秋去把他胖揍一顿。”
香菜听后了撸起衣袖就想开架。
林诗语满脸黑线,她是一个好闺秀,怎么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呢。
可是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叫人牙根痒痒的:“香菜,得挑黑灯瞎火的时候。”
香果也忍不住了,骂道:“姑娘,依奴婢说李世子上门怕又是听了谁的挑拔,哼,癞蛤蟆想吃肉,啊呸,做梦。”
“姑娘,要不要见他?”
还是香茶靠谱些,记得先问问自家主子的意见。
“见,怎地不见?”林诗语伸手一拍自己的大腿。
她到要看看李鸿喻又想折腾什么花样!
“香果,你先去打发婆子把那厮领去花厅,哦,好歹也是四妹妹的意中人,记得也差人去通知一下四妹妹,这都拖了这般久了,这事儿也该有个眉目了。”
林诗语说的是李沤喻上次说的,要纳林诗画为贵妾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