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向长辈们见了,又规矩地落座。
林诗画挨着林诗音坐着,有心想问她昨儿晚上的事,林诗音一脸冷漠地把头扭到一边。
最后只得做罢。
坐在上首的林老夫人见大家都来齐了,这才幽幽开口:“今儿叫大家过来是有两事要说,第一件事,便是昨夜走水了,我曾多次说过,家中要小心火烛,你们是如何管教下人的,纵容下人疏怱小事。”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去撩拨林老夫人的怒火,走水在冷月朝被视为不祥,林老夫人此时心中的愤怒已经是笔墨无法描述的。
李玉莲低眉顺眼地坐在那里,发现林老夫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她。
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媳妇也不知,好在我韵儿命大,多亏了老天长眼,她当时并未在房里,不然,万一出个啥事,我们如何同守王交待。”
别看李玉莲的脑子抽大烟抽坏了,到底原来的手段还在,只要清醒时,她还是很会耍手段。
她这般说话,一是向大家说明,林诗韵是个受老天保佑的,所以才福大命大逃过一劫,另一个却是拿守王来压那些心生怀疑的人。
林老夫人深吸一口气,遂平静了心绪,这才缓缓开口:“你说的也有道理,看来那天灾不是针对咱韵儿的。”
林诗语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帕子,果然,林老夫人是想粉饰太平,林诗韵那里发生的事,牵扯的干系太大,不是她们这四品官家女眷所能斗得过的。
“母亲,在这里媳妇斗胆有一事请母亲做主。”李玉莲突然站起来跑到林老夫人跟前跪下。
林老夫人见她如此,到是真被吓了一跳,连忙叫人把她给扶起来,说:“媳妇,你这是何苦,又事直管说,在这府里,我定不会让任何一个主子蒙冤。”
不知为何,林诗语总觉得
林老夫人不似以前那般耳根子软了,又或是林老太爷跟她说了什么?
看着她是要为李玉莲出头,但她话里有话,摆明了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
李玉莲一听,当真是心中大喜过望,一边任由丫头们扶起她,一边带着哭腔说着:“母亲,您老不知道,昨日守王派人送来了一对牡丹白玉镯给咱韵儿。”
林老夫人接过郭妈妈递过来的茶,微啜两口后,方才慢悠悠地说:“哦?看来咱韵儿很得守王的欢心,这是好事,我也能放心些,韵儿打小就是娇养着宠大的,我还担心她去了那府里会不习惯呢,有守王护着,想来她的日子也很好过。”
李玉莲暗暗咬牙,重点不是在这儿,这个老不死的,顾左而言它,是成心不想为她女儿做主么?
她敛了敛心神,神情难过地拿起手帕子拭了拭眼角:“母亲,不光是您,连媳妇也觉得这是件极好的事,媳妇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儿,韵儿若得守王护着,我也就安心了,只是,只是”
林老夫人见她吞吞吐吐,心下就是一慌:“只是什么?”难道与昨日夜里的火有关?
果然如同她老人家所猜那般,李玉莲就是怀疑有人纵火故意扰乱林诗韵的金玉苑,目的,就是为了那对牡丹白玉镯。
李玉莲随后又道:“母亲,这事关重大,还请母亲为韵儿做主。”
林老夫人心中猛地一咯噔,她突然觉得很头疼。
郭妈妈暗中伸手悄悄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林老夫人回过神来,见一屋子的大大小小都正在看着她。
“郭妈妈,你派人去查查昨日起火时,都有谁进了金玉苑,一个都不能给我漏,我到要看看是哪个生了反骨的,敢在我林府偷东西。”
林诗语不自觉的想伸手摸摸后脑,她真的
生了反骨吗?
好吧,谁叫对方先下手呢,所以,她不过是以牙还牙。
“咳,是啊,祖母,这可得好好查查,那么精贵的东西,居然在大姐姐的屋里给丢了,只能说,大姐姐与那物无缘,只是可惜啦,反而连累了我林府。”
林老夫人一听,又深觉有理,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李玉莲慌了神,赶紧摇了摇头,怒道:“二丫头你知道什么。”
见林老夫人与苏小芸的脸色大变,唉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道出牡丹白玉镯的重要性,又是哭又是痛心:“母亲见谅,若非此物至关重要,媳妇也不会求到母亲跟前,求得母亲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