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明白了。”
他暗想,幸亏先前没有自做主张,守王只怕也同样抱着让林二姑娘去死的想法,谁叫林府一将两夫人呢!
有了林诗韵这颗珠玉在前,又岂容林诗语为明月?
守王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奔着林威而去的,袁公公心中替自己的主子着急:“主子,为何不去求了皇后娘娘?以她老人家对你的宠爱,必是会同
意的。”
子桑宸颢冷着一张脸望向茫茫夜色,半晌后,答道:“此时若提,岂不是将她放在火上烤,也会让我那好父皇瞧出,其实,大家都想拉笼林将军,不但她危险,林将军看似繁华的前程,只怕一夕之间大厦将倾。”
没有人敢明着把自己的猜测摆在桌面上亮出来。
袁公公一筹莫展,皱着眉低垂着头立在一侧。
子桑宸颢休息了一阵,觉得自个儿好受了点,这才示意袁公公引着他去了寝殿。
他闭目躺在床上,耳朵听着袁公公在忙着熄烛火,他在心里无聊的数着。
“三宝,回头找个理由,请了林大姑娘进宫来。”
袁公公拿着铜器的手一滞,果然,自家主子不愿意去拦回林二姑娘。
“是,奴才明日便去。”
“哼,他不是想让林大姑娘成为万众瞩目的侧妃么?敢算计她,我便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子桑宸颢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平缓,好似在说明天的天气很不错,适合出游打猎一般。
袁公公想了想,他觉得林二姑娘其实还是蛮幸福的。
祸兮,福之所倚!
今儿早晨,平洲下起了暴雨,雨珠子就像是断线的珍珠,死命的往下撒。
林诗语推开窗子,看着雨色中的平州城,连天的大雨下得街上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而这雨色中又多了一份凉意。
她靠在窗边望着外面发呆,外间的丫头们传来轻微的鼾声,连日赶路,这些丫鬟们的骨头架子都快累散了。
从京城一路向北,她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不说路边的乞儿一天多过一天,便是那逃难的难民,也阻碍了她们前进的速度。
她有叫香菜去悄悄打听过,那些难民都是从北地往南赶去。
说是塞北已经烟火一遍,蛮子们来来回回的砍人、掠夺,难民们早已饥不裹腹。
这样的
情形,一天比一天严重。
林诗语很担心自己爹爹的安危,天色渐渐的亮了点,她突然想到一事,随手关了窗子,一闪身便进了空间里。
空间,还是那般大,只是,这里头除了她的床以外,还有许多的东西,有给林威准备的衣服、鞋袜,还有各类吃食。
她觉得自己去一趟塞北不容易,想着尽量多给自家父亲带些东西,让他尝一尝想念多时,京城里的口味。
这时,一个白白圆圆的团子扑到了她的身上,然后,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林诗语的额际滑落一排黑线,囧!
这个糯米似的圆团子,就是林小星了。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死也要死在门里面吗?”
上次,林诗语在空间里数落了它半天,理由嘛,就是林小星死也不肯告诉她,那门后面藏了什么东西。
糯米团子居然飘在空中,把自己扭成了个麻花。
“主人,么么哒!”
“一边去。”林诗语一听,就知道它不肯说,干脆拿了个背对着它,这个殿里她已经翻过无数遍了,对这个殿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如数家珍。
“啪!”
“哎哟!”林诗语的头顶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而她,很悲催的正好站在那东西落下的下方。
“主人,快看,么么哒!”
林诗语捂着头,她敢肯定,林小星的心里一定笑翻了。
翻了翻白眼,弯腰捡起了那幅掉落下来的画,轻轻地展开。
一位火红衣裙的姑娘,撑着一把油纸伞,正站在湖边望着一川烟雨,樱花三两急着挑在雨中,边上樱花树下,有个小丫头正在抚琴。
“烟雨湖山六朝梦,英雄儿女一枰棋!”
林诗语歪头看着这画边的诗句,不禁皱起了小眉头,又喃喃自语:“昭华?昭华是谁?莫非是这打伞的女子?可这字又不似平常女子写的字来得绢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