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神情一凝,神色沉重,压低了声音说:“后宫里头都是这么传的,这是朝中之事,你父皇又被宁妃那小妖精勾得魂不守色,天天就想往那宫里钻,我哪有机会当面问你父皇,更何况,我得来的消息就是如此。”
“母后,父皇并没有下诏,说林威将军马革裹尸还。”
皇后半晌后低沉地说:“到是我疏忽了,看来,那孩子比你们先走了一步棋。”
子桑宸颢微哂:“母后,林威将军又不止一个女儿,再说了,太子哥哥看重的是将军本人,靠裙带关系维持着,到不如让人臣服,我不过是先给二哥弄点障眼花罢了,等我抽出空来,再好生与他斗斗。”
“皇后娘娘,林大姑娘来给您请安了。”
皇后的嘴角一翘,又端起了贤慧、豁达的样子。
“真是个好孩子,快些请了她进来。”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殿外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即便是大热天,林诗韵照样披着一身端庄合规矩的云锦宫装,大红红的一片,把这个清凉的宫殿一下子置身如火炉之中。
纤细的小腰,莲步轻移,行走间裙袂飘飞,端的是一妩媚妖娆的女子。
林诗韵同样很惊讶,她没想到那天神一般的伟岸男子,竟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品香茗,她的心里突然又涌现一股熟悉感,似乎眼前的一幕也曾无数次经历过,熟悉到他品茶时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能一一猜着。
她越是靠近越是心如擂鼓,强迫自己不要慌乱,只是后背微微透着些凉意,她知道自己已出了一身冷汗。
行至两人跟前,她这才缓缓屈膝行礼。
皇后虽笑得端庄娴淑,但这跪了一地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大喘气的,间或,还能听到茶盏的轻磕声。
“起!”
她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说一个字,却也能说得委婉
动听,又有种说不清的威严。
林诗韵这才起身立着,在皇后未曾说赐座前,她只能这样站着。
皇后微微一笑,很满意地看了看林诗韵,她是不喜林诗韵一脸狐媚子样,一双桃花眼乱转,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人。
不过,能被赐去贵妃儿子的后院去祸害其她女人,皇后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坐吧,以后也算是皇家人了,就随意些,不必太拘紧。”
林诗韵连连应是,只是她的心思已经飘去了子桑宸颢的身上,随着宫女坐到了一边的小墩子上。
皇后又叫宫女给她取了一双象牙筷过来,说道:“今儿御厨房那边做了些云玉粥,皇上瞧着味道不错,叫人送了些过来,颢儿爱喝,你来得正巧到是有口福了。”
待林诗韵动作动微的喝过一碗粥后,殿里的气氛算是活络了些。
而此时,因为两人挨得近,子桑宸颢一直强忍着的头痛终于缓解了不少,但心底深处又涌出一股不舒服来,这与林诗语相处时是不一样的。
他示意宫女给林诗韵夹了一块黄金千层饼,说道:“这个也不错,酥脆清香。”
他想起了那小丫头,每次御厨房做了这个送到他的宫中,他总会趁热叫冷影用非常手段送去给林诗语,以确保到她小嘴里时,那是那般酥酥脆脆,咬一口连舌根都要吞进肚去了。
他明明只是在说这饼,林诗韵却感觉到一股冷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嘴上却答道:“多谢殿下,瞧着也定是好吃,只是离得远,只能光瞪眼瞧,不敢轻易伸筷子夹,生怕僭越了。”
皇后朝她轻轻一笑:“这孩子是个乖巧的,你只管吃,若不够我再叫御厨房给你做些。”
林诗韵心中暗自琢磨,这皇后平日见了她,也不见得如此热情,莫不是因为今儿三皇子在此的原故?
只是,她以前把自己
送去安庆宫,他瞧都不瞧一眼,这回自己被赐婚了,他示好又是何意?
轻轻地嚼着千层饼,咸香的味道很好吃,不由得多吃了几口。
正在她吃吃喝喝时,外头传来喊声:“贵妃娘娘,宁妃娘娘到!”
林诗韵猛的一惊,一时反应不过来,贵妃与宁妃怎地比平时早来请安了?
莫不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两人发现了?她打了一个激灵,神情慌张地放下筷子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