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此时心里闷闷的,压根儿没有心情去说这些。
那汉子驻在原地不动,林诗语朝他微微点头,随后又转身原路返回。‘
“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也不知经历了什么事,竟像是在草原长大的小狼崽似的。”
对他们这群人即好奇又很警惕。
“胭脂,胭脂,我找到一群人了,看着像是军爷,只是他们都着了便服。”
她那二十四孝爹爹没事时,就喜欢抱着白白胖胖的林诗语说着营中的事,从小耳濡目染的她,多少还是能看出来一些。
胭脂
拿前蹄刨刨地面,再甩了甩马头,只要自己主人开心就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咱们去丘那边的营地!”
林诗语不觉语气轻松了些,花猫似的小脸蛋上竟管明显写着疲惫不堪,但能寻到人烟,她至少不再那么害怕。
她牵着胭脂从丘上走过时,那等候的汉子眼里又露出惊奇,忽然明白为什么这小丫头是一个人了,就这纯种的汉血宝马就是一块亮堂堂的金字招牌,上书:大家快来抢我!
林诗语与胭脂走在那人身后,只是远远的吊着。
那汉子浑然不在意,只是心里觉得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的。
两人一马来到营地里,那汉子扯开嗓子朝一个篝火旁大喊:“头儿,快看,我出去捡了个小丫头回来。”
林诗语远远立在营地边沿向这边张望,清一色的汉子让她莫名的有些紧张,握住软的小手紧了紧。
那为首的汉子不过是一青年男子,这深更半夜的也没有把头上的斗笠取下来。
林诗语猜他是不是长得太吓人,又或是个秃顶?
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见大家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有所防备,皆各自在吃酒的吃酒,聊天的聊天,她这才牵着胭脂朝那络腮男所站的位置走过去。
见这些男子皆不拘小节,遂学着那些大人的样子,拿鞭抱拳朝对方拱了拱:“这位大哥哥,我是京城人氏,此去乌梁关寻找我爹爹。”
斗笠男的嘴角微微上翘。
“自京城来?你爹爹姓什么?”
那男子的声音深沉、粗豪。
林诗语定了定神,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篝火把她那张小花猫脸照了个黑白分明,即便脏兮兮的,也无法掩去她的天生丽质。
她想,这人的声音怎地有些耳熟,又不记在哪儿听过。
一时脑瓜
子里乱纷纷的,好在她还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我乃广威将军之女,一月前有消息传回京城,说我爹爹我们一家人忧心不已。”
坐在那青年男子身边的一个精瘦小个男子大咧咧的笑了。
“你这小丫头看着精明,不想我家头儿一问,你就全说了。”
林诗语的小脸微微发烫,她到真没想到这问题。
果然,自己天生就是个老实人。
“瘦猴!”
那青年男子轻声喝斥,随后又撩开自己头上的斗笠。
果然,装什么的,都是要遭雷劈的。
林诗语颤抖着小手,咂着小舌指着对方。
“你,你,原来是你。”
她就说嘛,怎么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那青年男子爽快地大笑,真是老天有眼啊!
他抱拳在胸:“林二姑娘,多日不见了,才不过数月不见,姑娘竟连在下的声音都不识得了。”
“哼,原来是昭信小将军,确实有几月不见了!”林诗语撇撇嘴,不高兴的把花猫脸扭向一边。
这可爱的样子落在众人的眼中,又惹得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昭信小将军的眼神微闪,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这才向她亲切地招手:“异乡遇故人,真是人生一大喜事,林二姑娘,要不要来口马奶酒。”
说着,将手中的酒瓤扔到了林诗语怀里,她不得不伸一接。
“不了,我喝不习惯。”
打死她都不会说,她其实在家中偷过祖父好多回酒了。
每次听到自家祖父在院子里气得跳脚,林诗语都觉得那酒特别香甜。
那瘦小男子见她拧着眉杵着那里抱着酒袋子发呆,只觉好笑,说道:“小丫头,这乌孙一带夜里寒气重,不喝口奶子酒,明儿一早可小心起不来,乌孙不比京城,有个痛痒还能随时叫个大夫开几贴药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