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规矩,她也无法。
这一次,皇帝老儿没有再出声,转头又与自己的臣子说起话来。
林诗语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她只记得自己的妹妹在耳边嘀咕了很久,而且很吵。
第二日一早,林诗语酒醉中秋夜宴的事在贵族圈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这也不能怪她,谁叫那皇帝老儿一时兴起,一下子封了她们姐弟四人都当了官儿。
能不火吗?
只是她现在正无精打彩的,准确说,是神情恹恹,像摊子烂泥一般靠在廊下栏边的柱子上坐着。
她此时正目光呆滞,脸色憔悴。
香果:“香菜,咱姑娘这是咋了?”
香菜挠挠后脑勺,深思半晌,答道:“走魂了吧!”
她说完又看向香茶。
香茶凝眉聚目观察半晌,又道:“不对,是没醒酒吧?”
“错了,应该是宿醉头痛了。”说这话的,是一向做事一板一眼的香草。
她们的话并没有引起林诗语的注意,此时,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昨晚的梦境。
按常理,一般晚上做的梦,早上起来定是不记得了,可这一次不同,已深深地隽刻在她的脑海里。
不知是不是昨儿在宫里受了惊下,连她的梦里也是在宫中
只不过场景又有些不同。
她记得脚下是温润如玉的特制金砖,入目皆是金碧辉煌,周边的人都称她做公主。
一个自称叫惠秀的女子正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她。
只是这个叫惠秀的,林诗语瞧着很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
而一位头顶着七八根金凤尾钗,身着锦绣团花的妇人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皇后,听说晋国月公主倾心于太子。”
“尚书夫人,你说什么?”那位皇后历声大喝,眼中更是电闪雷鸣。
不知为何,那位皇后很厌
恶站着的她,林诗语有心想争辩,她不是劳什子公主,她是刚刚升了官的荣安县主。
林诗语在下方回忆了半晌,京城六部的各尚书夫人,她到是有些印象,其中并无这位夫人。
只是眼前这位皇后瞧着就是个凶婆娘,林诗语决定少说少错。
只是现前的场景并不受她所控制,只听自己说道:“皇后娘娘,我并没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站在那夫人旁的叫惠秀的女子,此时红着眼儿瞪向她:“月公主,我与你素来交好,又念你只身一人留在我朝备感孤独,我处处生怕冷落了你,不曾想你,你”
你什么啊,你!
林诗语很莫明其妙,能不能一次把话说个痛快,你个半天,还是屁都没说。
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母后息怒,我与月公主不过是以乐会友,深感月公主在琴技方面的造诣。”
林诗语举目望去,咦,怎么是子桑宸颢这厮?
她想问他,自己与他怎么在这里?可是她心中的话怎么也问不出来,明明想开口,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还有,干嘛用那“我很欣赏你”的眼光,她真的不会谈琴,当然,乱谈琴她还是会的。
她想说他几时听自己谈过了?
可话到嘴边变成了:“太子殿下本公主能与你成为知音知足矣。”
娇脆爽利的声音,不说满殿的人闻言色变,便是林诗语自己都觉得这声音如同天上宫阙飘下来的妙音。
林诗语并不知道,此时她眼中还带着感激,就那么深深的望着坐在上头的“太子”子桑宸颢,颇有一种含情脉脉一望千年,又叫人肝肠寸断的感觉。
坐在上首的皇后岂能容得了两人胡来,顿是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条案上,喝斥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