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宸颢冷冷地望过来,眼底一点情感都没有,他觉得巴登拉姆的脑子肯定不好使,不知道冷月有句话叫:一表三千里么?
隔得那么远,还不如近邻来得亲近。
叫得那么亲昵,也不过是他母后的一个远房表外甥女罢了。
“巴登拉姆有心了,这东西实在难得,果然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用理你表哥,他就这牛脾气。”皇后连连点头,对于巴登拉姆还是很满意的,更何况大漠连着乌孙、乌梁,若是能让这两孩子互生感情,到也能减了她一桩烦忧。
遂又转头对子桑宸颢说道:“你这孩子,这么些年的性子怎舍不得改,若对你不熟的人,还以为你不愿与她相处呢。”
子桑宸颢不过是嗯嗯的随意附合,心神早就跑到林诗语那边,眼见商昭信这不要脸的一晚上都在讨好他家小胖墩,他对商昭信恨得牙痒痒的。
这位皇后可不知他已神游远处,又对巴登拉姆说:“你还是小时候来宫里住的,一转眼,都成大姑娘了,到是与你娘亲长得有七八分像,以后住在宫里,若想去哪儿玩或是想吃什么,只管去找你小表哥,他对京里再熟不过了。”
林诗语在下头听了一耳,在见巴登拉姆敛手乖巧的立于下方,她悄悄撇了撇嘴,心道这厮真是小瞧了,也搞起了两面派,完全看不出她蛮横不讲理的样子。
当然,林诗语是绝对不会承认心里酸溜溜,如同泡在了大醋缸里。
又见得那皇后把巴登拉姆安排到了子桑宸颢的身边坐下,林诗语更是替他打抱不平,凭什么子桑宸颢这颗好白菜,要让巴登拉姆这个蛮横不讲理的猪给拱了?
一气之下,又连着吃了几杯酒,因着大家都在关注上头那一对,是以,倒无人注意她一时吃了不少酒。
“皇后姐姐,我瞧着巴登拉姆公主与三殿下到是挺般配的,这话怎地说?好想什么合欢花在一起,皇上,妾身读书少,你可不要取笑妾身。”说这话的是一直坐在那里生了半天闷气的淑贵妃。
这娇滴滴的声音,如同珠玉落盘,十分悦耳,也难怪她能坐上贵妃这把椅子。
珠子合一起?林诗语甩了甩有些头晕的脑瓜子,她好像依稀记得当年皇上给林诗韵赐婚,上头就有“百年好合”。
果然,淑贵妃的心机不是一般的重,这问话,引得皇后目光阴冷地盯向她,而皇上却是在那里哈哈大笑,瞧着像是淑贵妃哄得他极开心。
而巴登拉姆正一脸娇羞的悄悄打量子桑宸颢。
眼见她眉目含春,两颊红光泛滥,她的心里闷得不行,觉得很可惜子桑宸颢这朵娇花要被那蛮横女给糟蹋了。
同时,林诗语终于明白过来了,遂转头问商昭信:“这位公主以后要像我大姐姐一般,一直在三殿下宫里吃喝拉撒了么?”
她觉得睡这字不太雅,一个姑娘家家说出来不大好听,于是,她便改说成了“吃喝拉撒”。
商昭信为之一呛,神情一顿,悄悄看向四周,万幸旁人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怎地?你不高兴?”
“自然是。”她到也坦诚,又道:“原本我与三殿下交好,如今他要娶妻了,以后不能再似从前那般自在玩耍,说笑了,唉,从此以后将要失去一好友,心中颇不自在,也很婉惜。”
婉惜那高位上的皇后真是瞎了,巴登拉姆是个完全不讲理的主儿,她挺心疼子桑宸颢将来的日子不好过。
商昭信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如同滚烫的三伏天里喝了一杯冰镇果汁,特么神情气爽。
他侧头朝高位上的子桑宸颢望去,视线在一旁的巴登
拉姆身上溜了一圈,又回到他身上:恭喜抱得娇花美眷归!
子桑宸颢顿如神助,立即就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顿时黑如锅底。
只见他目光冷冷的一甩衣袖,起身对一旁的皇后说道:“母后,孩儿不甚酒力,有些不舒服,想先行回宫。”
“怎地?可是又犯了?”当今帝后对这个小儿子真是操碎了心,因为他头痛这个毛病,早早就忧白了两鬓。
子桑宸颢顺势伸手捏额,做头痛状:“太吵了。”
皇后微微一怔,这才笑道:“到是为母后疏忽了,难得你身子骨硬朗点,便巴巴的想让你多结交些友人。”
皇帝老儿也在一边点头附合。
只因子桑宸颢太过特殊,打出生起,老俩口就为他操碎了心,如今见他大安,一时心中高兴,便想借着中秋夜宴,让他正式走入大众眼里。
想法是好的,但忽略了这些年子桑宸颢独来独往惯了,且他并不喜如此热闹喧嚣。
“来人,送三皇子回宫先歇着。”
皇帝一声令下,子桑宸颢如愿摆脱了巴登拉姆。
看着身侧空空,巴登拉姆急切地看向自己的这个远房姨母。
一旁的皇上微微皱眉,提醒道:“皇后莫要忘了,我冷月的规矩。”
皇后神色微愣,遂又点头。
她确实是太心急了,眼看大儿子的儿子都要成婚了,自己的小儿子还一个人晃荡着,她能不心急了,因此,小声的答道:“妾身知道了,不过,她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我那妹子自己这一辈子回不了京城,便想让她膝下的女儿能再次嫁回京城。”
“做个侧室,你觉得她会乐意?多少也是个公主。”尽管这个公主不值钱。
“可是林家又不行。”皇后眉眼间又添一缕愁,林家的两丫头她都喜欢,只是这涉及到老祖宗们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