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失败,又被这么羞辱一番,段栾无颜再待下去,未入席便提出了离开。
“既然贺礼已送上,也亲眼见证了陛下为公主与驸马赐婚,月冥国还有不少琐事需要处理,段栾便先行离去了。”
这种煞风景且不安好心的人,建成帝怎么可能会留。
他面子上意思性客套了一句,便接着让李安吩咐人送月冥国六皇子及使臣们出去。
段栾强挂着笑,维持着礼数带着使臣离开。
他们来时有多志得意满、目中无人,走时就有多窝囊与脸黑。
赐婚圣旨当着朝中文武百官的面当场赐下,谢临珩的席位便不再在谢绥身旁,而是被内侍迅速安排在了挨着虞听晚的上位。
月冥国的那几个别有用心的人离开后,万寿宴按照原来的歌舞升平继续。
只是席间大臣们都还明显被这道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砸的有些没回过神。
甚至在帝王与臣子举杯同饮时,谢绥和礼部尚书的手还在抖。
只不过谢绥是懵的。
而礼部尚书是吓的。
林尚书哆哆嗦嗦地饮下樽中的酒,辛辣酒液入喉却压不下心底挥之不去的惧意和惊慌。
他忍不住去想方才赐婚圣旨上的时间。
四月廿六。
而今五月初九。
整整半个月。
早在半个月前陛下就已定好了驸马的人选,并已写好了赐婚圣旨,只待公布。
而他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逆子却在五月初一的时候还敢入宫纠缠宁舒公主。
想到这里面的时间,林尚书额头上冷汗更甚,心中只剩一个念头:
陛下虽重罚了他们林家,但未将他头上这顶尚书帽子一道革去,已经是法外开恩。
万寿宴结束,众臣行礼告退。
在出来灵康殿有一段距离、临近宫门附近时,朝中重臣们接二连三围到谢绥身边,连声祝贺各种夸赞。
而灵康殿中,司裕没跟着那些大臣们一同离开,想起宴席初那道如及时雨般的圣旨,司裕疑惑问:
“陛下是早就猜到了月冥国此行的目的,才特意让李公公在宴前带来了赐婚圣旨吗?”
建成帝笑看了眼身旁的司沅。
悦声说:“倒不是特意,在万寿节之前,朕跟皇后就商量着何时颁布赐婚旨意。”
“后来想到,先前与宋家定亲那次,赐婚圣旨便是在那年的万寿节上、当着所有群臣的面当众颁布的。”
“朕想着,有始有终,临珩的秉性能力又样样皆上乘,赐婚的排面自然不能输了上次的宋家,便打算在今年的万寿节上,当众颁布圣旨。”
“只是不曾想,他们月冥国贼心不死,竟试图当众逼迫朕应允将晚晚嫁过去,这道赐婚圣旨,倒是阴差阳错正好派上了用场。”
司裕笑着拱手。
“这位谢小将军能力确实出众,恭喜陛下与娘娘终于觅得佳婿。”
殿内爽朗笑声混着清风传至殿外。
—
今日这场赐婚赐得突然,别说旁人,就连虞听晚都还有些懵。
万寿宴结束,她本想回芙蓉殿缓一缓这个消息。
可刚出来灵康殿不久,避开灵康殿外的层层近侍后,就被某个得偿所愿的准驸马一把拽去了凝坏殿偏殿。
虞听晚眼皮冷不丁地一跳。
她生生压住喉咙中的惊惶呼声,做贼般回头往后扫了眼去看有没有还未出宫的大臣瞧见这一幕。
待她再回头往前看过来时,她人已经被谢临珩拽进偏殿,厚重的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听着这声关门的闷响,虞听晚瞬间侧身警惕朝他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