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还觉得玉玦愚蠢,到底是个女流之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永绝后患了。
本以为手到擒来,不想十几个打手一个都没回来,玉玦反而毫发无损的回了城。
那些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但靠玉玦自己肯定是不能解决他们所有人的,定有人暗中相助,是谁呢?他想到了各个政敌,逐一分析。
一时难有结论,只能暂时作罢,如今是不宜再轻举妄动了。
榆都驿馆——
沈卿蹲在墙角双手抱头,“兄长,你听我狡辩……听我解释啊~”
沈澈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戒尺,冷笑道:“去教坊司喝花酒,嗯?”
“……”说好的守口如瓶呢?广口瓶是吧!
“还夜不归宿!”沈澈用力的将戒尺抽在桌案上,震得他虎口发麻,疼得他龇牙咧嘴,还好沈卿低着头。
“长兄如父,今日吾……”
“爹,我错了!”
“……”
沈卿跪得太快,沈澈高举的戒尺有些打不下去。
一炷香后,听完沈卿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沈澈面色有些沉重。
“榆都水深,我们还是要尽早启程回国。”
沈卿深以为然,“兄长要办的差事妥了吗?”
宣启榆三国达成战略同盟,军事部署沈澈不可能说也不归他管,只捡些小事说道。
“大乾灭后十六国各自为政,商贸不通,如今三国同盟自然需要要交换战略物资,吾此来便是商谈细节的。”
比如关税之类,沈卿不禁感慨,这年头商人难为生意不好做啊,物流不便,出趟门的成本太高,关键没有国家背书根本做不了跨国生意,走私被逮通通按叛国罪论处。
怪不得这么多同乡,都没出个大豪商,如果没有背景,生意根本不可能做大的,想个好点子都能分分钟被抢走,就像三丫一样。
直到听见沈澈说,宣国用盐和榆国换铁矿时,沈卿不由震惊失语。
用铁矿石换盐?榆国上层脑子秀逗了?
“兄长,我曾在书房见过与图,榆国好像临海吧?”
与图精准度或许不如后世,但那么大个海洋是不可能错的,不止榆国,宣、启、安、南冀都有临海疆域。
沈澈不解其意,“临海怎么了?”
沈卿嘴角抽了抽,“难道临海的渔民没尝试过煮海水吗?”
沈澈似乎明白了沈卿的意思,说道:“我国曾有渔民因买不起盐,煮过海水,但吃了都活不了多久。”
是哦,直接熬制的海盐未经过提纯含有大量杂质,少量还行,吃多了确实会死,只能用于解燃眉之急。
要到能正常食用似乎需要很多繁琐的处理步骤,怎么整来着?
哎~还以为发现了巨大商机呢,果然劳动人民也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