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浴池。
水珠从白嫩肌肤上滑落。
她擦净身子,穿好衣衫,出了浴房,坐到梳妆台前梳头。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有人从后院那来了。
秋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说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迎琛走到她旁边,一屁股坐到梳妆台上。
秋芙指了指铜镜,“有镜子。”
“哦。”迎琛应道。
“我皇兄那怎么样?”秋芙问道。
“老样子。”迎琛答道。
他说完,就又开始说自己的事。
秋芙每每这时就会觉得,她的钱白给了。
“停一下。”秋芙打断道。
迎琛正想和秋芙说自己晚上吃了什么,“怎么了?我还没说完呢。”
秋芙问道:“那会儿那支箭是不是你放的?箭上插了封信。”
迎琛也不藏着掖着,“嗯,是啊,二皇子让我放的,就是想让你把白玉迟送走,当然了,送到商府最好,你知道的。”
秋芙也没觉得很震惊,早就料到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会儿,你杀赖光的家人时,是不是误杀了些人?”
迎琛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道:“是有几个吧,我就追杀他们直追到一间民屋,把里头的人全杀了,二皇子特意交代说一定要处理干净,若是生了事端的话他不会放过我的。”
迎琛说这话时好像只是在说他那天顺手捏死了几只蚂蚁罢了。
“已经生了。”秋芙道。
“啊?生事端了?什么事端?”迎琛一下从梳妆台下跳下,“二皇子没说......等会儿,怪不得。”
迎琛摸着下巴,一副思考模样。
“怪不得什么?”秋芙问道。
“怪不得刚才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要拿玉笛敲我的头,差点给我敲出个大包。”迎琛恍然大悟。
秋芙摇摇头,心中五味杂陈。
迎琛和宋朝鹤应当不会相遇,就这样谁也别知道谁的存在吧。
“对了,到底生了什么事端?和我有关吗?”迎琛害怕道,“二皇子不会杀了我吧?我不想死啊殿下。”
“行了,他要是想杀你你还能在这和我说话?你又不是商为序,杀你还不简单?”秋芙道,“没你的事,玩去吧。”
她给了迎琛一包银子。
迎琛拿着那包银子抛了抛,笑开了花,也不追问,眼里只有钱,“好嘞殿下,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他说罢,就转身往后院走,走到一半突然回头,“对了殿下,我今晚吃了炖羊肉。”
屋内一下安静,迎琛这回是真的走了。
窗外的夜色很美,夜空繁星点点。
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她今夜洗得有些迟了,都怪商为序一直不肯走,她好不容易才将商为序赶走。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药包。
还是拿给白玉迟好了。
白玉迟留着,这样他以后离了皇城到外头去,可以以防万一,防止万一出了什么事的时候没有药吃。
现在商为序不在,是个好机会。
这药包商为序今晚还说要扔了,扔了也不给白玉迟。
可是那么昂贵又那么稀少的药材,扔了岂不是浪费?
她披上外衫拿着药包出了门。
她特意踮着脚绕了一大圈,生怕经过商为序的房门前时会惊扰了商为序,等会儿又要跟她闹了。
她没有敲响白玉迟的房门,想着白玉迟这么晚可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