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远眺,它宛如海上耸立的仙峰,更似漂浮于波涛之间的仙境宫阙,威势浩瀚,壮丽非凡。
坚不可摧的灵木护栏环绕四周。
交织如网的法宝绳索横贯其间。
巍峨矗立的法阵帆篷高达数十米。
清风中,弥漫着浓郁的紫桐灵脂香气。
这一切,无不凸显出“蜃楼”那令人震撼的宏大气魄,恰似水域中的至高存在。“小子,你可还认同此景?”赵德助面带严肃地质问道。
江亭轻轻颔首:“外观固然惊人,但我总觉得少了些许韵味。”
“少了什么?”
赵德助看向江亭,略感烦躁。
今日他的话语似乎过于多了些,尤其是这个年轻人似乎有意在找茬。
若换成其他人,他断然不会如此费唇舌。
“灵气!”
江亭沉思片刻,郑重地道出了这两个字。
“灵气?何解?”赵德助面露困惑。
江亭解释道:“无论街道如何洁净,倘若无人穿梭其中,终究会显得死气沉沉。这蜃楼亦是如此,虽然宏伟壮观,却人影寥寥,缺乏生机。”
“就好比一座空山,即便没有溪流草木、飞鸟走兽,又能算得上是一座真正的山么?”
“嗯……”
赵德助一时语塞,不得不承认江亭所言确有道理。
自从一年前秦烈于蜃楼上庆贺寿辰之后,此楼便一直停靠在金陵江畔,以灵帆覆盖,与世隔绝。
即使有人慕名前来探望蜃楼真容,最终也只能失望而归。
赵德助亲眼目睹这一切,却不以为意。然而经江亭这么一提,他竟觉察到,长此以往,这蜃楼恐怕就要沦落为金陵江边的一件陈设了。
二十余载的心血,岂非就此付诸东流?
心中暗自思量之际,赵德助目光炯炯地看着江亭,意味深长地问道:“年轻人,你究竟有何打算?”
这次,江亭直截了当:“欲为阁下的蜃楼添上一道热闹景象,将其价值最大化。”
“换而言之。”赵德助紧锁眉头。
江亭直言不讳:“欲借阁下之蜃楼,筹办一场修真界的盛会。”
赵德助嘴角微撇:“你可知,蜃楼自建成以来,仅秦烈大人的寿宴在此举办过。”
“你区区一名无名修士,怎能与南疆镇守大将军秦烈相提并论?又有何颜面借用蜃楼举办盛事呢?”
赵德助再次申明:“若是真让你借用蜃楼举办盛宴,我该如何面对秦烈大人?岂不是贬低了他的身份地位?这不是让他颜面扫地吗?”
“此事,我无法向秦烈大人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