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听了这话,回头看了眼悯清。
见悯清没什么表情,舒了口气。
想来悯清大致也猜到了。
钟离没有隐瞒,轻轻点了点头,反问道:“为何如此发问?”
“我见到天道了。”也竺道。
钟离:“是吗?他跟你说的话,基本不会出错,你只要信他就好了。”
“但我更想听到师尊亲口告诉我。”也竺近乎恳求道,“师尊,可不可以不要再瞒着我了?也不要走,好不好?”
支离破碎的声音和滴落在手背上那滚烫的泪水几乎灼烧钟离的理智。
最后,钟离还是没有答应她。
“有些事,并非事在人为。”钟离道。
他淡漠的声音让也竺觉得,哪怕师尊就在面前,还是如此遥远。
像是永远都无法触碰的彼岸。
自胸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也竺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声线,将眼泪憋回去,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绕过钟离,隔着他看向宁渊,对宁渊道:“师兄,你知道和我对话的天道是谁吗?”
宁渊:“……也竺你别笑了我害怕。”
在宁渊另一边本该诵经的悯清轻声嗤笑道:“你还能害怕?”
“闭嘴。”宁渊瞬间转变声线,对悯清凶得可怕。
再对也竺说话的时候,宁渊也软下声音,道:“我不知道,但大概……是掌门吧?”
也竺拿袖子压了压眼角,拭去泪水,惊道:“师兄怎会如此聪慧?”
钟离眉头皱着,想起和掌门那一日的谈话。
那时的掌门还因为钟离记忆的磨损开玩笑呢,说钟离才是天道。
这么想,掌门也是默许钟离的种种行为,哪怕钟离要提前撕毁条约,他也完全不会生气。
“若师尊并非天道,天道还要管制世间百态的话,在修仙界有一个身份是最好的。”宁渊娓娓道来,“掌门经常外出,我在魔界的那五年,他也常来,手里提着一柄长剑,扫除的都是违背天命之人。”
也竺弯了弯唇角:“师兄的观察竟如此仔细,真是佩服。”
“掌门和你说了什么?”宁渊问道。
“……”
也竺沉默了,嘴角不自觉往下扯。
宁渊见她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在心中叹了口气,道:“好了,既然一提就会伤心,那就不说了。”
也竺缓过来一点,还带着哭腔:“要说的,要说的,你等等我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