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立即去禀告曦王殿下。
此时,赫连聿正在延庆殿偏殿,看着龙床上几乎坐不稳的皇帝,收起明黄卷轴,道:“父皇可是还有话说?”
“你,你——”庆显帝脸上都涨成了猪肝色,手指颤巍巍指着他,和他旁边的萧宴,老太傅,谢清莲,和战战兢兢的刘瑛。
刘瑛也是没办法,家里人都拿捏在曦王手里。
老太傅是先帝的宠臣,夫人跟萧老夫人要好,但真正让他帮曦王的,还是王氏的王老爷子。
谢清莲是因为曦王承诺了他一件事。
萧宴不用说,是为池芜而来。
庆显帝的手指指了他们一轮,目眦欲裂,“赫连聿,朕有什么对不住你。朕本就说过,等你得胜归来,便给你太子之位。可你——”
他咳嗽了几声,捂着心口,“竟用这样的方式,你,你——”
“陛下息怒。”刘瑛习惯性的上去给他拍背。
赫连聿面上仍带着一丝恭谨,“是儿臣不对。但父皇也不对,不应该用萧宜宁逼迫儿臣。”
“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恶毒的女子。”
“不,她是儿臣的妻,还有了儿臣的骨肉。”
他竟就这样说出来了?!
老太傅一愣:好小子,霸气,有老夫当年的威风。
萧宴眼皮一跳:票呢,票都没有你小子就上船了?
谢清莲眉头一抬:羡慕,我也想这样。
赫连聿道:“这是其一。其二,父皇对不起我母亲王氏。”
庆显帝的瞳孔一震,想到什么,整个人往后仰去。“你,你知道!”
“是,我都知道。”赫连聿道:“表面上是太后不喜欢我母亲,生辰宴上,说我母亲给她下毒,把她打入冷宫,而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让去找你求救的王氏放弃了申辩。”
庆显帝只觉得喉咙里被什么卡住,瞪大眼珠子看向其他几个人,语气急促,“你们出去,都出去。”
萧宴脸色沉沉,谢清莲没有什么表情,老太傅摇头,三人准备抬脚,却听到赫连聿道,“不用,听听也无妨。”
赫连聿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那天晚上,王氏看见陛下跟华阳公主在寝殿里,一气之下离开,我说的没错吧,陛下。”
庆显帝差点喘不过气来,手指指着他,“你,你——”
他还真敢说。
但是,看其他的人却一点也不震惊,庆显帝震惊极了,好啊,他们都知道,都知道,他的颜面往哪里搁。
向来爱面子的皇帝,一张脸五颜六色,最后化为暴怒,“朕后来,没有给你母亲台阶下吗?是她不要,她还想朕低声下气求她原谅吗。”
“母亲不原谅你,真正原因不是看见你们一起。”赫连聿的眼神忽然变得寒冷,“而是你后来明明查到那毒是华阳下给太后,嫁祸给母亲的,你却选择了包庇。”
庆显帝面如死灰,“你如何得知?”
难道,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