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霍进了房,在床头柜上将药盒包装拆开,她却如木头般站在旁边打量。
“坐下,看看伤到哪里了。”
潘乐“哦”了一声,环顾房间,最后走到床边坐下。
她今天穿的是大衣搭配半身裙,检查伤口很方便。
她只需要弯腰撩起一截裙摆,长腿一伸。
邓霍跟着在她面前蹲下,想都没想便伸出手轻按了按她的膝盖。
潘乐倒抽一口气。
邓霍很快就意识到手掌的触感不对,这不是人体皮肤的感觉。
这种稍微带着磨砂的触感是来自于织物,而不是她的膝盖。
他皱眉,稍微捻起手指扯了扯可疑物体。
“这是什么?”他说这话时,一脸好奇。
“……”潘乐瞪着他,语气尽量温和:“这是丝袜!”
因他的动作,丝袜轻轻地反弹了一下。
邓霍凝视她的膝盖,眼神不免带着一丝惊讶。
他喃喃道:“我以为只有黑色的,没想到还有这种仿真的丝袜。”
“……”
神他喵仿真丝袜,听起来就和仿真义肢一样的感觉。
她纠正:“这叫肉色保暖袜。”
顾名思义,这袜子会在视觉上给人错觉,让人误以为是纯裸腿。
话落,她忽地意识到自己要将它脱掉此才能查看伤口。
邓霍显然也想到了,说:“这看起来也坏了,换了或者把它给剪出一个洞来?不然不好检查伤口。”
潘乐很无语。
她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我换下来就可以了!”
磨破了一点就要换丝袜,这太浪费了,不符合她朴素的消费观。
当然,终究原因是,她目前还是个穷鬼,穷鬼自然是要精打细算的。
往时贫苦人家一条裤子修修补补又是三年,她一条打底的丝袜,不求可以穿三年,只求可以借助长裙的遮遮掩掩度过一年中寒冷的那几个月。
等她将丝袜换下来出去后,邓霍已经把药酒那盖子打开,他应该试过了,修长的中指微弯,且微湿,上面残留些许褐色药酒。
专门候着她出来。
邓霍见她走路自然,找了句话说:“看起来没大碍。”
潘乐重新到床下坐下,将裙摆弄好才伸出脚。
邓霍并不多话,确认她膝盖上并无外伤后,轻抬她右腿。
她微微皱了眉。
邓霍余光察觉她的神情,问:“骨折了?”
潘乐摇头:“不怎么痛,只是牵扯到伤口了。”
这种痛还好,可以忍受,毕竟她的脚是可以来回踱步的。
邓霍嗯了一声,随后用食指沾了沾药酒涂抹在她红肿的膝盖上。
他嘴唇紧抿,神情专注。
谁知,他手上的力度没个轻重,时重时轻,重时她一开始还会不好意思叫,后来终是忍不住低低叫出声。
邓霍听到声音显然一顿,抬头打量了她一眼。
潘乐:“怎么了?”
他收回视线,并不应答。
不过,潘乐能明显感受到他渐渐放低了力度。
后来他逐渐熟稔,揉着膝头的动作如拨水般,一波又一波。
她忽地想起他捏她脚的那天,也是这般的——“专业”。
这人冷硬的外表下,有着鲜为人知的的一面。
她胡思乱想时,他放下那瓶药酒,从房间的另一边搬来一张小矮凳坐下。
“你这是……蹲累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