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已是深夜。
满寝殿里虽说守着的人多,可是没有多余的声音。
刘怡一睁眼便看见长公主坐在自己床边睡着了。她一牵扯,嗓子便干涩得要死,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一咳嗽长公主便醒了,她连忙唤了太医过来给她把脉。
“……”
刘怡刚打算张嘴叫人,长公主便挡住她的嘴紧张道:“你呕了喜,喉咙和胃部受损严重,可千万不要再动了。”
太医摸了摸脉笑了说:“回长公主,县主脉象已经平稳了,再用两三张方子也就无大碍了。”
“嗯。”长公主挥挥手让他下去。
刘怡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长公主亲自为自己整理细软,心里不仅酸楚起来。
身处皇室血脉,她见得最多的是乳母和嬷嬷,母亲给她的感觉就是遥远的存在,她从没有这样挨得她近过。
长公主沉默着坐在床边,视线和自己的骨肉对上,心好像被人握住一样。
上一次这样和她安静地对视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呢!她心里头一下子不是滋味儿。
长公主也不善于处理现在的这个样子,只能将刘怡慢慢扶起来,又把奴才刚炖好的燕窝吹了吹
送到刘怡嘴边,她也尽数喝下,没有再抗拒。
旁边的奴才一见这个架势都识眼色地退了出去,一时间寝殿里只剩下她和自己的女儿。
温热的燕窝进了喉咙,也没有那么痛了,刘怡看了看自己的娘,鼻子一酸,她是自己的娘啊!自己如何能狠下心去恨呢?
长公主细心地把燕窝喂完,自始至终没有说任何一句能把她激怒的话。
她知道女儿生性就是个好动的,戗着来她便越发不听话了。
见她终于吃完,长公主又把她放平。
她叹口气,慢慢握住女儿还是有些冰的手,努力把自己的温度传递到女儿身上。
“你这孩子,就算是和我有再大的不快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还有啊,谁准你拿御赐之物撒气的?如若今日有外人在场,我看你这颗脑袋啊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女儿的手暖的差不多了,长公主便把被子抻开又细心掖好被角。
可她一抬头却看见刘怡眼角晶莹的泪缓缓淌下,其他的话也便说不出来了。
今儿晚上的月亮特别圆,可是却没有一丝丝团圆的意思。
玲珑一个待在寝房里,看着满室却只有自己一个
人,叹了一声又一声。
她已经画了好几幅画了,可是少爷还是没有回来,这几日,少爷就算是入了园也是匆匆就又走了,要不就是待在园里,人却一直查着那些二奶奶的事儿,见着她也是给个眼神就走。
玲珑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细细的双腿晃来晃去。
烛火因她的煽动轻轻晃了几下。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婢女,她欣喜地跑过去,捉住婢女的手:“怎么样?少爷呢?”
婢女低下头抿抿嘴,怕伤到她就没明说:“三少爷还在忙,回我的是冯寅。”
玲珑手松了松,她转过身子去道:“那冯寅怎么说?”